钱浅和莺儿正在厨房说着闲话,莺儿的丈夫常顺回来了。他背着一篓菜蔬,手上提着一只鸡、一块肉,一进厨房的门,还来不及放下东西就急着开口:“小小姐,定远公家闹了是非,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
“啥?他家能有什么事啊?”钱浅有些紧张地看着常顺,难不成是王明玉和韩穆淩的事被哪个嘴碎的说出来了?
常顺放下东西,一面擦汗一面说:“听说是定远公夫妻俩闹起来了,说是都动了手了。”
莺儿赶紧递了条手巾给丈夫,又问道:“你听谁说的啊?”
“外面都在传!”常顺接过手巾擦汗,又转头笑着说道:“不过一准儿是真的,我早起去采买,刚好碰到韩世子身边的元宝了,说了两句闲话。元宝说一大早公爷就进宫了,闹着要休妻呢!”
“休妻?”钱浅傻眼:“不是吧?!”剧情里不是说定远公是宠妻狂魔吗?!这几年她看到的也差不多就是这样,怎么突然就崩了人设呢?!7788一定又给了她假的剧情介绍!!
正说着,王逸夫人跨进了厨房:“秀儿,你怎么又在厨房,跟你说了小姑娘家家不要天天在这烟熏火燎的地方呆着,脸都熏坏了。”
“祖母!”钱浅看见老太太顾不得认错,立刻跑去讲八卦:“常叔说定远公夫妻打起来了,定远公一早进宫说要休妻呢!”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后王逸夫人也显得十分震惊。
不过究竟是见多识广的当家主母,王夫人迅速收拾好了表情,略略思忖后对钱浅吩咐道:“这事与我们无关,也无需多议论。我今日想去看看你祖父,你别在厨房呆着了,收拾些衣裳,我给他们父子带去。莺儿留在这里,帮我给他们做些吃的。”
“知道了!”钱浅只得离开厨房,去收拾东西了。
吃过早饭,王夫人果然拎着食盒、带着包裹出发去看王尚书父子俩了。她的马车刚刚驶离尚书府,街角就转出一个人来,遥遥张望着尚书府紧闭的大门。
局势未明,韩穆清不敢随意造访尚书府,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想要靠近的脚步,他告诉自己,只是等在街角遥遥看着就好,也许运气好,能看到她呢……
“世子,咱们走吧!明秀小姐是不会出来的。”元宝扯了扯韩穆清的衣袖:“今天常顺不是说了吗?王夫人不许明秀小姐出门!尚书府的人这几日都是闭门不出的,我等了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回常顺呢!”
韩穆清不说话,只是又对着尚书府大门张望了一阵子才转身慢慢往回走。
元宝跟在他身后问道:“世子,今儿咱们还去安平王府吗?”
“不用去了!”韩穆清头也不回地答道:“以后都不去!找个人捎信给许灵瑶,就说我家里有事,最近不能去看她!”
同一时间,刚刚从宫里回府的安平王被许灵瑶堵了个正着。许灵瑶有些失态的跑到安平王跟前,焦急地说道:“父王,我听到一些传言……”
“定远公夫妻的事吧?是真的!”安平王脚步不停继续往后宅走,一边走一边打断了许灵瑶的话:“不过你放心,圣上没允定远公休妻,估摸着闹几天就好了。只是这几日你别指望韩世子能来看你了。”
“那我……”许灵瑶眼带期盼地看着安平王。
“你哪里都不许去!”安平王脚步一顿,严厉地看着许灵瑶:“你想让韩穆清发现你的脸已经毁了吗?徐太医说过,你现在每个时辰都必须吃药才能暂时压下脸上那些红疹和暗疮,你能确保出门不出纰漏?”
许灵瑶不说话了,她默默退到一边垂下了头。
见许灵瑶这幅样子,安平王也缓和了神色,他上前拍了拍许灵瑶的肩,温声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韩世子的心还在你身上,我瞧他也不是轻易变心的人。况且本王还在找人尽力帮你治。”
“谢谢父王!”许灵瑶的声音有些低落,她的脸现在是她最大的心病。不仅如此,她最近还觉得自己无力、嗜睡,常常会有胸闷的感觉。但是这一切她都不敢说,她怕她说了,安平王会将她视为弃子……许灵瑶心里清楚,若不能笼络住韩穆清的心,她对安平王来说就没了用处!
回到自己院子后不久,许灵瑶收到了韩穆清传来的口信。她有些失魂落魄地靠在窗棂前,韩穆清最近真的没空来看她了……
“郡主!”清月端了一杯茶给她:“您不用难过,等韩世子家里的事少些,自然会来的,我想定远公夫妇不会闹腾太久的,我听说定远公一向惧内。”
“嗯……”许灵瑶无力地闭上眼,低低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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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都司空狱,王夫人下了马车将一块银子塞到守门的狱卒手中,和跟着她的王嬷嬷一起抱着东西慢慢走近关押王尚书父子的牢房。
“不是叫你不要再来了吗?”王尚书远远的看见自家老太婆过来,赶忙凑到了牢房门前。
王夫人没说话,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牢房里的丈夫和儿子。父子两人都瘦了一些,牢里呆的久了,也显得有些脏乱,但是看起来还算精神。
王夫人偏头冲着一旁的狱卒笑道:“这位大爷,不知能不能将牢门打开,把里面的衣裳和被褥收一收,我家老头子腿不好,我想给他换床被子。”说着就又将一锭银子递到狱卒手中。
狱卒满意地掂了掂那块银子,转身打开了牢门,又很有眼色地走到了远一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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