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李金桂格外烦躁,一个从儿子那知道莫若的婚期后,随着婚期一天天的逼近,她们却没有收到邀请的消息,让她烦躁不安,现在她真的相信儿子那句话。
莫若根本没打算叫娘家人。
此刻她想给儿子再打个电话问问,却又知道这个电话就是打了,也不过是浪费钱,没有任何效果。
所以她想拿着钱,直接来南市找莫若,再不济找儿子,也能过上舒坦日子,因为现在的这个家,她已经快熬不住了。
回去不过短短几个月,李金桂仿佛一下老了七八岁,也许是每天操心劳力,也许是吃不好穿不好,以前脸上不过是浅浅的皱纹,现在却仿佛刀刻一般,就连肉都松垮垮地坠在脸颊两侧,到现在成了一张皮。
她仿佛童话电影里的老巫婆,满脸皱纹,尖下巴,花白头发,还有佝偻的身躯。
这般模样,全都是老太婆折磨的,跌断了腰的莫老太,因为治疗期间折腾过度,被莫若送去养老院又忧思过度,让她的身体迅速的透支。
尤其是当初摔坏的腰,自打医院的药吃完后,她总觉得疼得厉害,甚至起床都需要人拉一把,翻身需要人推一把的地步。
她逼着儿子媳妇拿着药盒子,去医院给她开药,她有医保有退休工资,医保卡里的钱开药肯定够了。
谁知等了一上午,儿子媳妇两个人却空手回来,一问才知,那些药全都是进口药,哈城根本没有货,新特药店倒是有,一问价格贵的让人滴血。
医保卡的钱早都被这两人用光了,他们手上的钱根本不购买,也不能买,买了就没钱吃饭了。
莫家没钱了,没钱的日子格外难熬,去菜市场捡菜叶子,吃不上荤腥,买不了新衣服,就连用水用电都要算计。
除去这些,还要忍受酗酒的瘸腿丈夫,还有腰疼需要伺候的婆婆,李金桂本来还有些舍不得丈夫,想与丈夫同甘共苦。
有一件事让她看清了现在的丈夫,前几天她不小心感冒,发起了高烧,烧的嘴角的皮都翘起来,五脏六腑好似一团火,鼻子里喷出来的也是热气哄哄的气息。
她躺在床上,浑身酸疼动弹不得,那时候她想和凉开水,丈夫莫明海就在一边儿呼呼大睡,喊了两声明海,求他给自己端杯凉开水。
莫明海的话,让她现在想起来都心寒不已。
“自己倒去,你死了拉到。”
这就是丈夫对她说的话,什么时候,丈夫变得如此绝情,那天她挣扎着去厨房灌了三大杯水,然后把自己展展地放在床上,思索着。
似乎就是从丈夫酗酒开始,或者说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叫瘸子开始,丈夫不愿意出去工作,终日在家喝酒,一点点变成酒麻木,连最后的人性都没有了。
这一刻开始,李金桂对丈夫心寒,对只会指使她干活的莫家心寒,她不想在这种坟墓一般的家里,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度过自己的的下半生。
她有儿子还有女儿,想起在南市一开始的生活,那才是生活,想起住过的楼房,每天能洗澡,做饭不用生炉子,那才是人住的房子。
李金桂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她不能再等了。
……
莫江在房间里焦躁地打游戏,往日让他沉迷的游戏,花钱买的各种装备,现在却无法安抚他烦躁的心情。
后天,就是莫若大喜的日子了,可他根本见不到莫若,想给何思耀打电话,却被闵军阻止。
从闵军的话里话外,他听明白了,莫若不打算请他,而自己每个月拿着何先生给的五千块钱,就该乖乖听话,不要去骚扰莫若,除此之外自己想干什么都可以。
如果他不听话,后果自负,莫江想了想,这个后果应该就是自己被踢出去,没有这么好的房子住,也没有人给自己钱花。
这种结果他想都不敢想,他早都习惯这种生活,不用干活就有钱花,而且钱不少,自己可以过舒舒服服的生活,可他不甘心,他是莫若的堂哥,论理还是何思耀的大舅子,凭什么他们如此怠慢自己。
尤其是今天得知莫童会去参加婚礼,让他心里燃烧着一股邪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火。
论起来,莫江跟莫若关系不好,从小莫若家庭条件好的时候,他嫉妒,等莫若家里败落,他落井下石,当莫若父母双亡,他幸灾乐祸。
但究其种种,这么多年他对莫若是嫉妒的,从小这种嫉妒心就深种,凭什么莫若从小吃穿用度都比自己好,又为什么她能考上这么好的大学,最后凭什么还找了这样一个有钱有势的婆家。
他不甘心,他觉得何思耀是不了解自己,或者说不定莫若在何思耀面前没少说自己坏话。
他觉得自己有能力,只要付鑫睿肯提拔自己,自己可以成为他的左膀右臂,玩了这么久的游戏,他心里越来越空虚,而且他是男人,他也羡慕何思耀的地位。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躺在大大的席梦思里,他总会幻想自己若是何思耀,拥有何思耀现在的一切,该是多么风光,自己衣锦还乡,该有多少人巴结自己。
只是这一切,他只能想象,什么都做不了,莫江烦躁地敲击着花一千多块买来的机械键盘,在键盘的“啪啪”声中,屋里传来敲门声。
他很奇怪,自己这个家,除了自己就是闵军,闵军有钥匙,进门是不会敲门的,甚至物业都有一套钥匙,又一次自己出门忘记带钥匙,物业给他把门打开。
这个房子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