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凤咏就想到,陵游对京墨的评价了。
“这京墨大人真是厉害呢,这身份这么容易的吗?”
“哪啊,造假身份的基础是有这么个人,你以为随随便便造个身份会不引人怀疑吗?”
“那这么说的话,京墨大人是真的厉害呢。”
“那是自然,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他这个人,但是他的能力确实是一流的。之前很多疑难杂症,都是靠他治好的。所以他在各个部落都有人情,很多事情,皇帝办不到,他却办得到。”
“这样的人在清荫阁,清荫阁真是有面子了。”
“多大的面子,就有多大的责任。你是不知道,京墨曾经惹了多少事情。若不是看在清荫阁的面子上,他十几条命都不够。”
“京墨大人这么会惹事吗?”
“京墨这人本来就很随性,别说在外面了,就是在清荫阁也没少惹事。但是他很有本事,所以没人能拿他怎么样。在这种地方,本来就是谁有本事谁就有话语权。所以不管惹下多少事,清荫阁都会帮忙罩着,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问题,我们都不会放在心上。”
“这点倒是和练武的很像,强者为尊。”
“那是自然,就是再怎么样,组织也需要财力运营,医术精湛的,能够给阁内带来更多的利益,所以很多长老都会偏向他。再怎么有风骨,药材,工具,天材地宝,哪样不用花钱呢?”
“这些就是没办法了,就连皇宫都需要国库的支持嘛。您也不用这么苦恼,现在清荫阁不是越来越强大了,天下皆知,清荫阁能起死回生,只要付得起钱,没有治不好的病。”
“您何必自轻自贱呢?在我看来,清荫阁就像是华佗,华佗之名不在于那些寻常人家能够治好的病,而在于那些疑难杂症。清荫阁的本事,就在于治疗那些寻常大夫束手无策的毛病,很多时候,您完全可以把门槛换一换,比如说,收钱怎么治,不收钱怎么治。比如说像京墨大人,他可能不在乎那些银两珠宝的实物,可是他可能会收到很多人情。就像刚刚那个身份的事情,可是再多钱都买不到的呀。”
“你所言我何尝不知道?可是,你忘了,华佗厉害,最后是怎么死的吗?有时候,太过有名,太过厉害,不是什么好事。没有什么组织可以凌驾于所有权力之上啊。”
“我看您现在就是能医不自医了。您说我的时候,一套一套的,怎么用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呢?我承认您说的没错,没有任何组织可以凌驾于所有权力之上,但是,您可以让这些权力相互制衡。恕我直言,不存在任何的组织可以完全回避党争,也没有任何的组织可以与朝堂毫无关联,您明白么?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你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大夫了,如果不想办法让这些权力相互牵制,清荫阁这条路不会走很远。”
“说的倒是容易,这些事情,之前的阁主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哪有这么容易呢?就像你,你就没想过,如果四皇子输了,你要怎么办吗?”
“我从未想过,我只知道,身为幕僚,就要扶持自己的主子到那个位置,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么说吧,比如说国内,每年死去一千个人,国内百万人口来算,一千人又算得了什么呢?可是对于这一千人的家庭来说,能够这么算吗?有谁会想着,我的孩子死了我怎么办?我是不是要防止我孩子早夭去领养一个?这根本就不是这么算的,不是么?对于我来说,根本不存在四皇子输了,四皇子必须赢,而且对我来说,只能赢。他是皇子,事败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是我有朋友,有爱人,我甚至有凤姓的族人,我和他不一样,他就算放弃夺嫡,他依旧可以当一个逍遥王爷,可是我放弃了,就等于放弃了我满门的荣耀,放弃了凤姓一族再度崛起的可能,我不可能这么做。就像您,权力相互制衡是必须的,不是可选的。您身上背负的,不是您一人的生命,还是清荫阁所有人的身家性命。”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不可能贸贸然行动。我有时候就想,如果不做,就不会事败,大家都会活得好好的,难道不是吗?”
“您这个想法,未免太过于小孩子气了。您以为,您现在有得选吗?这么说吧,如果有一天,皇帝病了,您是不是要医治呢?不治?您觉得可能拒绝吗?治,您想过您治好了相当于得罪了与皇帝为敌的那么多部落吗?您想过治好了会不会留您在皇宫当御医呢?到时候您是答应是不答应呢?不答应清荫阁还有好日子过吗?答应了,清荫阁又有哪个人能够担任这个阁主呢?以后的皇帝会不会有别的病呢?再说了,伴君如伴虎,您以为,只是您在宫中行走就完事了么?
我也曾想过,我老老实实地待着,当我那凤王府的庶子,我可享一世富贵,家中人都在,但是事实呢?您也告诉我了,根本和我没关系,不管我是老实待着也好,上蹿下跳也罢,都会遭遇这个事情,所以,我也看开了,还不如一条路走到黑,万一有什么收获呢?不可否认,我们就是同一类人,左右摇摆,矛盾的个体,但是,人生没那么多时间让你慢慢选择,没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是这样吗?”
“您要知道,有些时候,不是你想要站队,而是所有事情堆在一起逼着你站队。我不是想说服您去帮四皇子夺嫡,我只是想跟您说,有时候,您治病救人的方式,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