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楚英忽然张嘴咬出明家和卫家来,实在出乎了老王妃的意料,而等到镇南王妃当真惨白着一张脸进门的时候,她便终于忍不住瘫坐到了椅子里,整个人显得憔悴异常。
是真的出事了。
可邱楚英从哪儿去找什么密信呢?这东西只有他一个人见过,难道凭着他一张嘴就能定罪?
不,他和他背后的楚王都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还有什么把柄……
老王妃有些心神不宁,便顾不大上卫玉珑了,急急忙忙让镇南王妃快些准备下山。
镇南王妃也是半天才反应过来,嗯了一声慌忙出来,又让人快些去寻卫玉珑。
至于会不会在庆和伯府大小姐那里失了礼数,她已经顾不上了。
定北候府一旦出事,作为姻亲的镇南王府免不得也得受影响,她实在是怕极了出事了。
屋里的檀香熏的人昏昏欲睡,她终于撑不住有些想闭眼睛,禅房的门却忽然噗通一声发出一声巨响,惊的她神魂俱丧,立即便竖了眉毛要发火。
可门开了,卫玉珑却扑到她跟前重重的喊了一声舅母。
她原本就有些心神不宁的,被这么一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登时色变:“阿珑,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这样急急忙忙的?”
卫玉珑紧紧攥着她的双手,着急忙慌的说:“舅母……我刚刚听林姐姐说,说楚王妃是受了提示来的,听说,她知道定北候府在这里供着身份不明的长明灯,还说,还说她知道定北候府我母亲为什么被赶出去的……”
镇南王妃顿时便如遭雷击,她已经学乖了,就算是知道长宁郡主厌恶卫安还有隐秘,可仍旧不敢过问,就怕惹了老王妃,再次被送去清修祈福。
可是她也是有底线的,镇南王感恩王府固然是对,老王妃也的确是对他们恩比天高,可是如果有一天,因为她的女儿而让王府这么多条性命奔赴黄泉……
她皱了皱眉头勉强镇定下来,摇了摇头强行扯出一抹笑:“这是怎么说,你母亲出去跟这事儿有什么关系?至于长生牌位和长明灯,每年都有人为了做善事替那些无主孤魂立的,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卫玉珑狐疑的看住她,抽泣了一声摇头:“那楚王妃来见外祖母,为什么外祖母这样慌乱?”
镇南王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问卫玉珑:“那你如今是什么意思?就算你外祖母当真知道,她也不会告诉我们……”
谁都知道老王妃究竟把卫安看的多重,要真是跟卫玉珑和楚王妃暗示的那样,就算是说了也是白说。
可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就坐以待毙啊……她其实有些希望卫玉珑是来游说她的。
卫玉珑踌躇片刻就开口:“外祖母看重卫安,可是我却不想被她拉着去死……舅母,您看,咱们能不能偷偷去探探楚王妃的意思……不管怎么样,总是有条路走……”
楚王妃正好整以暇的用茶,普济寺的香茶是出了名的好,用来招待她们这些贵人的更是让人回味甘甜,唇齿留香。
她对面是个搭好了,还没拆的戏台,透过花木去看,宽阔宏大,很是壮观。
“可惜了,这个戏台还是没被圈进普济寺的时候陈家搭建的,只是还没等到开唱呢,后来陈家就出事了,这别庄就归了寺里了。”丁香见楚王妃看的出神,便忙着给她介绍。
楚王妃牵起嘴角,显然心情很好,过了片刻招手让丁香近前来了,才让她看楼下花径:“你看,那里来的是谁?”
丁香顺着她的手指探头看出去,一眼便看见了被丫头婆子簇拥着来的镇南王妃和卫玉珑。
她便笑了一声:“呀,是镇南王妃和卫家那位长宁郡主所出的八小姐……她们还是来了。”
这也不稀奇啊,人都是自私的,事不关己的时候可以高高挂起,可一旦和利益相关了,那谁都坐不住的。
底下很快有人上来通报,镇南王妃点头让她们上来,等她们上来就笑得温和亲切的叫她们坐。
她态度这样好,可是卫玉珑和镇南王妃却还是忐忑不安。
镇南王妃示意丁香倒茶,一面又忍不住叹气:“老王妃还好?是我冒失了,竟不知道她老人家不知此事……这样贸然说了这消息,怕是会惊吓了她老人家。”
镇南王妃便拽紧了自己的帕子,勉强笑着答她:“我们就是为了事来的,我们老王妃吓得不轻,才刚阿珑这孩子听林家姑娘说了几句话,便吓得赶紧来找我了,说是……说是这事儿竟还跟我们家有关?”
她看着镇南王妃:“王妃还请看在两家交情上,若是知道缘由的话,请告诉我们一声……也让我们有个准备啊……”
镇南王妃的出身低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求人的时候便能低的下头,弯的下腰。
卫玉珑也跟着抬头殷切的看着镇南王妃。
卫家出事到底跟长宁郡主的事有什么联系?
难道真的跟长宁郡主的秘密有关?
镇南王妃细细的看了卫玉珑一眼,不答反问:“阿珑几岁了?”
镇南王妃心里焦急,却又不敢不答,便按捺住性子轻声替她回答了:“已经十岁了。”
“长宁之前生下头一个的时候,可是停了许久才生的第二个,好容易得了个女儿,怎么倒是连口气都不歇一歇,就又生了孩子?”镇南王妃把手里的茶放在桌上,仍旧不紧不慢的看着她们二人:“你们也不觉得奇怪,好端端的,长宁又不是失心疯了,却为什么会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