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时间,八楼的病房是不允许非家属进入的。舒语默让二叔先上楼,她带着袁浩初到楼梯间里说话。
这里人少,袁浩初伸手就要把语默抱在怀里。舒语默拉住他的胳膊,“浩初,我有件事,需要你帮我去办。”
袁浩初深深看着她严肃的小脸,对于她肯让自己帮忙,表示很开心,“你说。”
舒语默拿出手机发给他一串数字,低声说,“利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把这支股票的价格炒起来,周六下周五闭市最后一刻清仓。”
这只股票袁浩初认识,是国内的一支科技股,他也不问舒语默要干什么,干脆利索的应下来,“没问题。”
“谢谢你。”把事情交给袁浩初,舒语默是放心的,“上海那边的事情还没结束吧?你不应该跑回来的。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就好。”
袁浩初生气了,略微用力捏住舒语默的肉呼呼的小鼻子头,“以后再这么说我就吻你,好让你明白,我是你的什么人!”
“我们是多年的朋友,工作的好搭档!”舒语默捂着酸痛的鼻子,“袁浩初,你再这么不正经,我真的生气了。”
袁浩初对她给自己的定位很不满意,但现在也不能逼迫她,这么多事情压在她的头上,他心疼都来不及,“生吧,我不怕,你这样理智的人,生气也不会使小性子。舒叔的病?”
舒语默声音更低了,“具体情况有些复杂,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我们正在找医生,我爸很快就会好起来。”
“那真实情况呢,舒叔的身体?”袁浩初立刻明白了,舒语默要借机搞事情,至于对象是谁,他心里更明白。
舒语默并不瞒着他,“刚脱离危险期,正在恢复,具体还不好说。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卡尔和凯特。”
袁浩初伸手握紧舒语默瘦弱的肩膀,“放心,记住无论何时何事,你身边都有我在。还有什么我能做的?”
“暂时没有了。”舒语默低头躲开他灼热的目光,“浩初,国内不比国外,你做事一定要有个尺度,千万别把自己折进去。”
袁浩初知道语默指的是房地产的投机生意风险,可是在这里,这是利润最丰厚的行业!在他看来,语默回国进了军校后,变得比以前更固执了更胆小更理想化了。资本的世界,本来就时刻伴随着风险的,她这样的性格,真的更适合做实业,以后还是让她专心开公司研发机器人,自己负责资本运作好了,“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舒语默自己的事情还一团糟,也实在没有精力关注袁浩初的变化。上楼就见二叔坐在椅子上,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聊得火热。
见舒语默进来,那看起来挺精神的男人又跟舒成武说了几句医院药贵的话题,拎着水壶转弯走了。
舒语默看着他轻松表情和步子,实在不像有亲人在特护病房里住着,于是对二叔说,“我爸的病情,二叔不要跟其他人多聊。”
“这有啥,都是病人家属,谁还能贪图谁点什么不成。照我说,城里样样好,就是人情味儿太少,住对门都不见到认识,遇人都往坏处想。”舒成武满不在乎,生个病搞得跟什么天大的机密一样,这有啥啊。
躲在开水房内的男人,眼里带着得意地笑,快步下楼给主人报信,“舒成文他们老家来人了,亲口说是手术成功率太低,正在找医生做手术。人现在还在昏迷中,看样子,他们都在准备后事了。”
梁信山挂断电话,眼中都是笑,“真是天助我也!梁秋枫把舒成文推下去,舒语默和二房闹不合,一定会想尽办法不让田姝君进董事会。呵呵,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呢,要趁机巩固我的位子,再提拔几个人上来,完美啊!”
他老婆尚艾琳坐在对面的沙发里,心里也得意,“其他都是小事,开会的时候想办法把梁科和梁药拿到咱们自己手里,这都是大头!还有,借机会跟老爷子商量一下,让他也分奇原点股份。”
梁信山这才想起儿子,“奇原又跑哪去了,公司那边他都好几天不露头了!”
尚艾琳所有的精力都在股市上,哪知道儿子去哪疯,“安安,奇原去哪了?”
正在做减肥瑜伽的梁安安哼了一声,“出门了,说薛林宗的新戏开机,他也入了股,去参加仪式。”
“不务正业!”尚艾琳皱起眉头,埋怨起老公,“你也不管管他!”
梁信山梗着脖子,“他还不是你这当妈的学的?你看你现在,除了玩手机还干什么?”
“我看手机不是玩,是赚钱!”尚艾琳顶得理直气壮,她这两个月弄回来的钱还少么!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尚艾琳看到“内线消息”几个字,立刻精神了,站起来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你听谁说的,庄家是哪些人?”
舒语默看过边蓅传过来最新消息,让他不必理会公司的事,而是把边蒗找个理由叫回来,继续跟踪梁信山,务必在股东大会前一个星期拿到他手里掌握的几个大股东的私密,这是她翻盘的关键环节。
而另一边,乔装成医生的警察,也由牧天原领进了舒爸爸的病房。舒语默让二叔去打药费单,她跟着进入病房内。因为成功切除了肿瘤,再加上用药得当,舒爸爸看起来比早上精神了很多。
乔装的医生摘下医生口罩,舒语默没想到,居然是熟人——特警队的老张。几个月前,为了许念车祸的案子,老张保护过舒语默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