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不自在的扯了扯手腕上的红绳。
她在海边长大,素来不喜欢身上有东西束缚自己。
曾经母亲给她的家传项链,她都戴着不自在,最后被她扯掉了,此时那条红绳,在她的洁白的手腕上,竟是好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真是奇怪了。
“一群奇怪的人。不过看着长相倒是很好看,还有点眼熟。”阿音以前也是个娇俏天真少女,虽然不曾追过谢岱齐,但对娱乐圈那些脸还是很熟悉的。
自从家中遭逢巨变,她便很少在了解那些事了。
如今看着成熟了几分的谢岱齐,竟然半点没认出来。只觉得那一家子颜值颇高。
本打算买点阿海喜欢的菜便回家,只是刚准备转身,手腕仿佛被什么烫了一下,刺痛的她当场啊了一声。
手一痛,手上提着的菜便哗啦啦掉了一地。
车子急刹的声音响起,吓得阿音倒退好几步,只差一点便要撞上了。
阿音有几分惊恐,心口咚咚咚直跳,手腕间又开始灼热起来。
摸了摸红绳,明明没有半点温度啊,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像骨子里发出的疼痛一般。
“你没事吧?这样太危险了。”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还带着几分微怒。
阿音一抬头,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正逆着光走来。
蹲下身子,将散落在四处的蔬果全部捡起来装进袋子。
指骨分明的手极其修长,指甲也透亮干净,浑身上下都昭示着他不凡的家庭背景。
“东西丢了也就丢了,人最要紧,这转弯处本就不安全,你再蹲下身子,进入了驾驶盲区,可就糟了。”将东西递到她手里,手掌轻碰,手腕间的灼烧瞬间消失了,好像还多了一抹舒服的清凉。
阿音愕然。
抬头惊愕的看着他。
那不是前段时间加了他,经常在自家买海鲜的人吗?本来有一日约了阿音,但是那日被阿海拦下了,后来木屋倒塌,她便忙忘了。
阿音略带尴尬的低了低头,耳边又想起了阿海说的那些话,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天我等了你一夜。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还好今天看到你安安生生的,不然我可要内疚一辈子了。”年轻人似乎松了一口气,眉宇间满是阳光。
绝口不提自己在雨中昏倒随后发了几天高烧的事情。
阿音抿了抿唇,本来决绝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愧疚。
“那天……家中出了一些事,对不起,我……”阿音吞吞吐吐,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年轻人如何看不出来,只是他并未多问,反而爽朗一笑。
“只要你人没事就行,不用对不起,对了,今天我送你回家吧?还未自我介绍,我叫廖桡。”年轻人似乎很开朗,见到他好像一切阴霾都没了。
正如周言词所想,能让她放下仇恨,让她安心生活之人,必然是乐观向上的性子。
只是如今出现了偏差,也不知还能否回到原位。
阿音本想拒绝,哪知道听到他的名字竟是眼珠子都瞪圆了,傻傻的看着他。
似乎很是震惊。
“怎么了?”廖桡似乎也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廖桡廖桡,很正常一名字啊。
余音脸色诡异的看着他,顿了好一会,才开口轻声道:“我叫余音。”
余音缭绕!
廖桡!
廖桡眼睛顿时一亮:“还真是缘分啊!我只知道你叫阿音阿音,竟是不知你便是余音……缭绕!”廖桡眼睛都亮了。
此时也不由余音细说,只将余音拉着拉上了车。
将东西一股脑的塞进车,将车上备好的水递给她。
“喝口水吧,放心,没开封的。”廖桡轻笑了一声,似乎看出她的窘迫。
“女孩子有些防人之心是好的。很好。”说着还点了点头,对于她不喝陌生人的水极其赞同的样子。
余音见他坦然,这才打开喝了一口,正好是她喜欢的柠檬苏打。
“。”余音轻声道,捂住手腕。
扯了扯红绳,竟是坚固无比怎么都扯不掉。
余音抿了抿唇,真奇怪。
“你要把手上的绳子取掉吗?我给你小刀。”廖桡见到了也没多想,直接递给她一把小剪刀,开着车头都没回。
余音愣了一下,接过剪刀,心有所感看了眼廖桡。
哪知道……
依然没剪断。
廖桡开着车从镜子里看到没剪断,还有些尴尬,摸了摸后脑勺满脸不好意思。
“大概是绣了不好用了。”
余音没说话,她也感觉到了这红绳的不对劲儿。
越往外开,周边越荒芜,小渔村的人如今越来越少,大家都搬走了。
“我住的地方穷出了你的想象吧?”想起阿海说的两个世界,阿音嘴角带上了一丝苦笑。
其实,她那时春心萌动,对这些人何尝没有几丝心动呢。
只是还未萌芽,便被阿海扼杀在了摇篮。
“穷不算什么,我爷爷奶奶以前要是要饭的呢,想不到吧?只要人勤快善良,用我奶奶的话说,乐观向上的人,老天爷都不忍心让他吃苦。”廖桡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敏感。
“况且,我曾经来过这一回。这里渔民淳朴又善良,这才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过的幸不幸福,并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我爷爷奶奶当初穷的馊窝头都要分着吃,两个人反而觉得那时更幸福纯粹。”
“如果我也能遇到那样一个人,与我相知一生。就算舍弃了一身的富贵也无妨。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