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快跑啊……”
“离开他,快点离开他……”
梦里,阿音赤着脚在沙滩上不住地奔跑,此时她的肚子平平,阿音一片焦急慌忙,却怎么也找不到孩子。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粗重,离她越来越近了。
…………
帝都这个年过的越发紧张兮兮。
听闻这次又有几对母子出事,且出事的都是男婴,这让人怀疑是不是有某种祭祀存在,怎么总是同样的孕妇出事。
“这些人真是丧心病狂,连个年都过不好。你说这是什么事啊,想当初我一个老太太独身带着儿子都没事。现在……我都不敢带孙子出门。“林老太太是个正直太太,为人刚正不阿,这会正看着新闻吐槽。
本来是大年初一的小品和拜年,这会新闻临时插播了一条消息,让所有人注意安全,特别是怀孕之人。
可见这事情闹得有多大。
长生却是眉头微皱,看了眼天,上边郁气森森,一直下着雪,似乎空气中都充斥着让人压抑的气息。
越来越不好掌控了啊。
他虽是天道,但这天下一切都有自成的规矩。
就如人,男女两人结婚生子孕育下一代,上一代老矣,下一代新生。
万物生长自有其定律。
他可以做个合格的审判者,但却无法干预这一切。
他曾经有意识以来,就处在那个地方,不知白天黑夜的看着世事变迁,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多少代,他也没有情感,不知喜怒哀乐。
有时候突然烦闷了,也会发个小脾气,世间又是一番大动荡。
即便是死伤无数,那又如何呢,他又不懂,也不在意。
如今体会到了,他自然知道以前的日子,该有多寂寞和孤独。随手夺去的性命,是如何珍贵。
不曾体会过闹事的喧嚣,不曾体会过爱的感觉,便不知自己有多孤独。
长生不想回去。
抱着,又去买了许多小零食安慰自己幼小的心灵。多吃点吧……
长生撇了撇嘴,像个小仓鼠似的使劲吃。
门外,三宝默默走开了。
“三宝,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看着你神色好失落,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谢岱齐和周言词站在她身后。
三宝低着脑袋不肯抬起来,那小小的身子看着极其瘦弱可怜。
在学校是不可能有人能欺负她的,甚至能欺负她的人都不知道有不有。
“你若是有什么麻烦可以告诉妈妈知道吗?三宝,妈妈知道你是个有想法有主见的孩子,但是我们永远是你最坚实的依靠。”言言蹲下身抱了抱三宝。
这一低头,才发现三宝竟然在哭。
周言词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惊讶。
甚至多了几分淡淡的不安。
三宝从出生就不曾流过泪。
三宝摇了摇头,带着很重的鼻音,轻轻抽泣一声,便走开了。
只是在长生门口,不自觉的朝着大门看了一眼。
“不要着急,这段时间多关心一下三宝。三宝平时很少被外人影响情绪,要说她重视什么,那大概就是长生了。从长生身上找找原因。”谢岱齐轻轻道,其实,他内心也不安。
只是说不清这不安是来源于哪里。
两人打定主意要找出问题,这边三宝却是坐在床上,眼睛通红。
她是生来不凡,知道很多旁人不知道的事情,但也因此承受了许多压力。
她不太爱与旁人接触太深,不愿意参与别人的人生。
但是长生……
那是她的亲弟弟。
一早她就知道长生的身份,也知道长生不能久待。可如今,真的面临这一天,她却无法接受。
她甚至打定主意要离长生远一些,不愿意跟他感情太深,可是……
三宝幽幽的叹了口气,只抓着被子捂着脸不愿再多想。
如今天道崩坏,他不归位,该如何是好。
此时的柯家……
新年很快过去,三月初正好元宵。
一大早,阿音便带着白衣回去祭祖。
“我这几天心口老是跳,不知道是不是爹娘想我了。今年总是下雪,过年都没去看他们。”阿音轻声道,身上穿着羽绒服,脚上穿着保暖的靴子。
“他们不会怪你的,你肚子大了,出门不方便。八个多月的肚子,他们会体谅你的。只要外孙好,他们就高兴。”柯总将她双手裹住,今天太冷了。
外面白茫茫一片,看了便只感觉极其寒冷。
阿音抿了抿唇,看着窗外。
“多买些香蜡纸钱……”阿音轻轻道。
白衣如今什么都顺着她,几乎没有忤逆她的时候。
两人自然和和美美,只是阿音似乎心里有了什么结,对他总是少了几分心思。
半个小时后。
自从知道阿音嫁给了第一老总之后,那村子里的乡邻变得极其热络。
“阿音,来看你妈妈了啊?哎哟,你这孩子是有好命的,当初你带他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老公不一样啊。”
“就是,谁知道竟然是柯氏的老总,哎哟,我儿子那可是名校毕业,去柯氏都被刷下来了……”
“真是好命啊……”
“你们这车得上百万吧?这还带着保镖呢,阿音你这衣服得几千吧,好贵啊……”几个婶子面上带着笑,当初阿音求他们让父母进祠堂,也是她们为难人。
村子里,中年妇人最碎嘴。
别人过得不好,仿佛就能满足她们的内心似的。
杨远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