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张晨笑了笑:“星火学者奖励计划,顾名思义,是一种激励,而非补偿。并不是用来补偿那些为国做出突出贡献、却始终默默无闻并且生活困难的学者们。而是通过奖金和荣誉,激励那些有志于留在国内从事科研和教学的优秀青年学者,这些人才是华夏科教界未来的希望。”
众人面面相觑,在场的都是人精,张晨纵使话说一半,大家基本也都听出了其余的意思。
我拿钱出来,是为了推动国家科教进步的,不是为了给谁擦屁股扶贫的,该谁承担的责任谁承担,更别想拿这钱去给自己做人情。
张晨继续道:“至于评审委员会中外籍委员的问题,同样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服务的。能够评上星火学者的科研工作者,不止在各自专业上应当起到领军作用,更要有一定的国际视野,了解国际上最新的知识和技术,在学术领域具有一定的前瞻性和开创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培养出世界一流的学者和科研机构。”
华夏科研领域在九十年代末,仍旧处于copy一份国外的论文,在国内翻译一下,做个重复研究,便能名利双收的阶段。
张晨并非鄙视重复性研究,事实上,如果没有大量的重复性研究,华夏是不可能构筑起自己的科研体系和产业结构的。
但如果做重复性研究也能获得顶级的荣誉和收益,就没人会去搞真正的科研了,在这方面,华夏是走了弯路的。
并且,这种作弊式的研究成果也会败坏学术风气,滋生学术腐败,一个坏榜样对风气的破坏作用远比一个好榜样的激励作用大得多。
因此,张晨有了星火学者这个想法之初,就把开创性研究作为评选星火学者的必要条件之一。
当然,事关国计民生、并且受到西方技术封锁的那部分科学技术除外,毕竟打破西方的技术垄断的意义同样重大。
刘炳成脸色极为难看,其他的倒也罢了,评审委员会的人选问题才是他真正看重的。如果评审委员都是国内的,高教司对评审委员会的影响就会大得多,相应的,也就控制了谁可以入选星火学者。
谁都知道,星火基金初始投资就是一个亿,张晨还承诺首年至少再捐赠一千五百万作为奖励支出,此后每年新评定的星火学者奖励也都由星火基金承担,财政部又批了每年两千五百万的运营费用。刘炳成可以想象,只要这个计划落地,谁能够控制星火学者的入选,谁就能在科研高教领域掌握极大的话语权和隐形权利。
但现在星火又提议在评审委员会中增加二十名国际评审,高教司就很难再搞一言堂,没什么比眼睁睁看着到手的肥肉吃不到更让人难受的了。
“我们并不反对增加国际评审,但如果入选的国际评审委员没有足够的资历和能力,或者对华夏存在一定误解的不同政见者,难免会对星火学者奖励计划造成不利影响。所以,我还是认为,在初期,还是应当以稳为主。等到这个计划运营几年,相对成熟后,也有了一定的名气,再邀请国际知名学者加入评审委员会,这样比较妥当。”刘炳成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
张晨笑了笑,对身后的谢丽尔桑德伯格招招手,低声说了几句,谢丽尔点了点头,从公文包中掏出一叠文件。
张晨拿着这叠文件在手里晃了晃:“刘司的顾虑我非常理解,之前我也有类似的顾虑,于是提前做了一些工作。”
“有了星火学者奖励计划这个想法后,我便通过私人渠道问询了一部分国际知名学者,其中大多来自世界排名前五十的知名大学和研究机构。出乎我意料的是,很多学者对担任星火学者奖励计划的评审委员非常感兴趣。经过审慎的挑选和沟通,目前有超过二十五名国际知名学者已经初步同意担任评审委员,其中包括七名诺贝尔奖、图灵奖、菲尔茨奖获得者,比如前年生理学和医学诺贝尔奖获得者、目前在普林斯顿担任教授的艾瑞克威斯乔斯及法兰西学院教授、菲尔茨奖获得者约克兹。”
张晨这段话刚说完,会议厅中不少人就已经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二十多位国际知名学者同意加入星火学者奖励计划评审委员会?其中还有七名获得顶级奖项的学者?这怎么可能?
“张总,你说的是真的?”姚于成也忍不住开口问道,原本她重视这次会面,一方面是因为这个计划确实手笔够大,如果真能做起来,对于马上要接任教委主任的她来说是一大政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杨铸平的叮嘱让她不敢轻忽。
但如果张晨真能请到这么多名国际顶级学者加入星火学者奖励计划评审委员会,就有必要重新估计张晨的能量了。
张晨神色如常:“当然,姚主任,这是我们和这些学者们签的意向书,您可以看一下,另外,我们各领域的国际评审一共只有二十名,教委可以对他们的入选资格进行审查。我非常认同刘司刚刚的观点,学术能力固然重要,对华夏是否抱有善意的态度更加重要。另外,从国家安全角度出发,也有必要进行仔细甄别。如果教委有合适的国际评审的人选,也可以拿出来一起讨论。”说着,张晨把手中的资料递给姚于成。
姚于成翻了几页,心中如惊涛骇浪一般,这份名单中居然还有去年的物理诺贝尔奖获得者、美国著名物理学家、斯坦福物理系主任道格拉斯谢里夫。
今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热门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