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秦七公子之一,天邪公子?”
此时,回过神的青蝶姑娘也追了出来。
一双凤眼微微眯起,朱唇轻启。
抬头,看向竹楼外不远处巨石之上那道纤长身影。
“姑娘长得好看,眼光也不错!”巨石上,着紫袍白狐脸儿的公子拂袖轻笑,眼神带着一抹玩味,咋舌道:“可惜了,怎么偏偏就喜欢上了一个淫-贼…”
淫-贼?
青蝶姑娘微微一愣神,目光落向身前少年背影,没来由想起方才两人间的旖旎,不觉面皮烧,轻啐一口,道:“谁喜欢他了?”
“呵呵,这么说,姑娘也承认这位妖公子就是个人面兽心的cǎi_huā淫-贼了?”
紫袍鼓荡,白狐脸儿的公子轻轻一笑。
一跃而下,落地轻盈如谪仙。
纤白手掌轻抬,立时,多出一张悬赏告示。
其上,画中人物,赫然正是柳小凡。
借着月光细细去瞧,隐约还有一行小字,是大秦官府印刻的。
“什么?”
这回,就算是柳小凡也终是无法淡定了。
脚下一动,便已出现在白狐脸儿公子面前。
抬手,便要去夺告示。
“怎么?”
白狐脸儿轻飘飘躲闪开去,一脸玩味看着面如冰霜一般的少年。
晃了晃手中告示,似笑非笑,问道:“咱们的吞仙铁剑妖公子心虚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摊开的那张告示,恰好,置于青蝶姑娘面前。
内容不多,不过寥寥几行。
一字一句,写的清楚。
‘大秦,北君府谢家悬赏黄金百万两,捉拿五日前玷污了北君府中小郡主的大-淫-贼妖公子…’
本该是家丑不可外扬,关乎谢家小郡主自身清白。
可不知为何,北君府竟然一点也不避嫌。
在告示上,竟是堂而皇之写的这般清楚,丝毫不顾忌自家小郡主今后如何再嫁。
北秦民风开放,可却也有个度。
辱人清白,不管是在九州哪里,都绝对是不死不休的生死大仇。
告示最后,还特意写明,要捉活的。
想来,这个在大秦地位仅次于武君府与龙城蒙家少数几户的高门,对这位妖公子定然是恨极。
不然,为何偏要去捉活的。
可不就是等捉到后,要赐他个生死不如么!
待瞧清其上内容,青蝶姑娘也是面色一变,“柳小凡,你…”
“不是我!”收回手中铁剑,柳小凡眉头微蹙,轻声开口,“五日日前,我在哪,别人不知,青蝶先生怎会不知?”
“五日前…”回过神,青蝶细细回想,然后面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偏过头看向柳小凡,小声道:“柳小凡,那天夜里,你偷偷溜出去外面,竟是去了北君城里cǎi_huā?”
说罢,不由气鼓鼓的背过身去,难得露出小女儿姿态,冷哼一声,道:“还说自己不是cǎi_huā贼?如今告示都已经出来了,你该作何解释?”
似嗔似怒,唇角却是微翘。
既被少年称作魔女,又岂会白叫?
至少,在这个月圆夜里,她不想去取那颗原本千方百计都想要得到的赤子心。
虽是有些懊恼,怪罪这个莫名而至的不来客,打破了方才两人间那份多少有些心安理得的小暧昧。
可天邪公子的到来,无疑让青蝶姑娘恰是有了一种刚想入睡就有人送来枕头的轻松。
“眼下人证物证俱在。这下,我看你如何狡辩?”白狐脸儿的天邪公子呵呵一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两人,一副事不关己看戏表情,轻咳一声,悠悠然道:“我说,妖公子,敢做不敢当,可不是男儿所为。既然做了,不妨就大方承认,看在同被称为北秦七公子份上,我也不为难你,随我去北君城走上一趟,大不了事后领了悬赏花红,本公子再想办法将你从那谢家牢笼救出便是。”
“我说了,那不是我!”
桃花眼微微眯起,柳小凡又轻声重复一遍。
显然,他心情不是很好。
错过了今夜,下一个月圆,又得是一个月后了。
柳小凡从来不是怕等不起。
小姑娘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睡得时间也越来越久。
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这样的状态,再持续下去。
他只怕,等不及。
世间万千,眼下,于自己而言,唯那纤弱瘦小姑娘一人。
无人能及,无人可比。
并非自私,亦不是一腔孤勇,更非是头脑热幼稚不考虑后果。
几乎是一种本能,强烈到能够为了对方,必须把过去的人生全部否定和抹杀也不可惜。
至始至终,柳小凡也相信那个傻姑娘对自己亦是如此。
若不是,又怎会在三年前拿自己的命傻傻去换他的命。
所以,当心情渐渐差到极致时,平和如妖公子,也是想要杀人的。
眸间,本是平息下去的杀气复起。
浑身气息逐渐攀升,就算是与柳小凡伯仲之间的天邪公子也不由为之一滞。
“你想杀我?”白狐脸儿的公子面色微微一变,旋即,恢复如常,笑道:“灭口?亦或者是恼羞成怒?可惜,用不了多久,这悬赏告示便会传遍整座北域。”
铁剑轻吟,柳小凡抬步向前,轻声道:“我这柄剑,许久未曾饮血了,都快要钝了。”
“喂,小男人你别激动!”青蝶姑娘拦在少年身前,那股蓦然而至的杀气就算是她,面对时也不由有些吃力。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