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心情不错,等过了今日,带着弟兄们投身那座挂着玄府的府邸中,也算给这些年跟着自己漂泊在樊城这座江湖的兄弟一个栖身之所。
这要多感谢那个姓姜的小哥,若非是他,又怎会让能够使得自己连同这帮兄弟鱼跃龙门的令牌失而复得。
眼下,樊城那巍峨的城墙俨然就在身前,出了密林上了官道,也就等于离那座心生向往的玄府又更近了一步。
在江湖上行走,需要扎堆取暖,魏三能够有今天,一多半原因是身后有这些支持自己的兄弟,另一半靠着的还是自身实力。
在江湖上立足,靠的是两点,一是自身强大的实力修为,二是需要有人脉底子。
魏三军伍出身,早年追随八代镇边军候征战莽荒草原,历经大小战阵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这一身修为本领可是货真价实在战阵之上厮杀磨砺出来的。
要说实力,自然是有,后天一品小宗师的修为,放在樊城这座江湖固然不算太高,可至少能够让他活的舒坦安逸。
但是,真正能让魏三带着身后这群跟着自己讨生活的红尘刀客们立足的,还是在于那一份还算扎实的人脉。
出门靠的是朋友帮衬,既然混江湖,难免会和樊城里外帮派以及官府打交道,魏三从边军退下来时大小也是一个屯骑校尉,官不算大,可也不小,这樊城军伍以及衙门中或多或少都有些旧相识。
两军对阵讲究的是气势,江湖厮杀同样也是如此。
能够走到今天,魏三修为人脉都足,这股子气势自然就占了七八分。
不然,也不可能这般轻易得到那一串能够鱼跃龙门的令牌。
说实话,若非碍于除了从边军中学来的边军七式,再无其他能够撑场子的上乘功法秘籍,魏三也不至于要拿了令牌去投靠那位根底都不是很知晓的玄小公子。
不是说边军七式不够强,相反,这七套功法每一套都很强,强到放在任何一个门派都足以被当做镇派功法镇压气运。
只是,边军中有规矩,虽然身处边军之中任何将士都可修炼,但绝不能外传,哪怕退伍也是一样。
敢违者,诛灭九族。
魏三胆子不小,相反非常之大,以往冲锋陷阵每一次都是冲在最前头,一身刀疤箭创一多半是在莽荒草原留下的。
但他越是大胆,却越是忌惮边军规矩。
直至今日,手下一众红尘刀客们,除了几个同样边军出身以外,无一都属于野路子出身。
所以,早些年魏三带着的这帮子红尘刀客们就有了自己的旗号,黑龙帮,可在樊城这座江湖中,却一直名声不怎么显。
魏三身旁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材壮硕,肩头扛着一柄厚重大砍刀,眼瞧着樊城临近了,不由地咧嘴傻笑。
“咧着一张大嘴傻笑什么?”魏三抖了抖手中佩剑,扭身见身旁少年傻笑,一巴掌拍了过去,拍在少年后脑勺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少年也不恼,呵呵笑着想要伸手去摸魏三手上那柄泛着寒光的长剑,腼腆笑道:“三哥,我见你持着剑,应该累的紧,不如让我帮您拿会儿?”
这少年叫作魏从戎,名字还是魏三给取得,寓意是希望有朝一日,这小子能够投身军伍,建功立业。
魏从戎是魏三退伍那年历经戎马生涯最后一战后,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是战争孤儿。
那一年,魏三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离开边军,索性就把这小子当作儿子养。
这些年,也就这么过来了。
原本拉屎撒尿总会拉魏三一身的鼻涕娃,如今也长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小伙子了。
都说当父母的希望自家孩儿大了那是能成龙成凤的,魏三也不例外,所以也就一直希望着魏从戎有一天真的能够对得起他这个名字,真个投身沙场。
眼下,虽然莽荒被平没了战事,可那北域秦皇朝这千百年来哪一天不是虎视眈眈,窥伺着南域这片大好河山。
这仗有的他打,只要有仗打,哪里少的了建功立业的机会。
所以,魏三想着,等这次自己这些老家伙们投身玄府,等拿到那本在他看来比命还珍贵的功法秘籍后,就是不是去托几个当年的老兄弟把这小子弄去边军中,以期哪天打仗了好捞些个战功换个似锦前程。
这人啊,不管年轻时多意气风发,多心狠手辣。
可只要到了年纪了,最希望的还是看见自家孩子约么能够出息些。
至少,比当年的自己更出息些。
魏三心情不错,瞅了瞅自己手中七尺长剑,又看了看一脸渴望盯着自己的魏从戎,不由得踹了一脚,踹在少年屁股上,笑骂道:“想摸剑,自己去那战场上挣去,老子手里这柄,可是当年我九死一生立下赫赫战功荣升校尉时,咱大夏皇朝第八代军候姜夜大人亲自赏赐下来的,等同于老子媳妇,也就是你三娘!”
边说,魏三边伸出衣袖去擦拭那剑锋,深情款款,就如同平日间在樊城青楼里抚摸那相好的姘头一般。
想了想,魏三看着身旁一脸不甘的少年,笑道:“行了,等这次去完那玄府领了赏,老子就找以前的老兄弟把你弄去咱大夏边军中,到那时,这剑,老子就正儿八经传给你!”
“三哥,你说的可是当真?”魏从戎跟着笑了起来,一脸认真的看着魏三问道,显然是怕他反了悔。
魏三冲着少年脑袋上又是一巴掌,笑骂道:“屁话,老子说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