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城中卓娅有些心神不宁,布兰说需要带花花去处理一些事情。布兰依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她却感到了沉重的压力。
说是带着花花,可她打量一番后,也没能发觉花花藏在哪里。布兰则借机拍了拍她的头,半真半假的说到,“快快长大吧,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去哪?我现在就可以帮助你。”
当她非常自信的说出这话时,布兰却晃着头岔开了话,“那好啊,我不在时要听丹妮的话,守好我们的家。”
她不清楚布兰向丹妮交待了什么,但是丹妮的脸色却渐渐变得阴郁。而能让丹妮如此紧张的,也只有布兰和花花的安危,所以她猜到了布兰准备去做什么。那的确非常危险,也不是她能够参与的。
那一瞬间,卓娅明白布兰是真的希望她能够长大,成为他得力的帮手。如今的局势,北地看似超然物外,其实却是四面受敌。
丹妮让大家打理好马匹时,古树对魔力的吞吐也开始减缓。
白袍的驻地建设仍旧热火朝天,帕楚和巴兹两人却明显心不在焉。
城中现在是外松内紧,他们俩同样接到了命令。帕楚被要求收拢城中的巫师,随时听从丹妮的安排。巴兹则被要求跟随白袍一起行动。
已经无心工作的二人,开始专注于他们最感兴趣的事情。巴兹开始低头审视自己的身体,体会其中的变化。
之前,布兰忽然找上他,告诉他最终的时刻到了。当他在忐忑中准备迎接新生时,布兰却给出了一个建议。一个能够让他维持肉身的建议。
同时提醒他这可能会有些副作用,因为他身为凡人,与魔力没有多少亲和,本能中也没有运行魔力的机制。同时灵魂需要生命之火将之束缚在躯体中,而他的生命火已经开始衰弱,所以魔力能否重新点燃他的生命之火也没有把握。
巴兹只是问到,若是失败了会怎样?布兰指了指砂岩城的方向,一个没有实体的亡者。听到这个回答,巴兹也就无所谓了,因为他本就没有奢求过**的永生。
之后的一切还算顺利吧,至少在巴兹看来是这样的。
他现在看向周围,仿佛是透过一层不易察觉的水晶,虽然仍很清晰,但那层阻隔感却挥之不去。
帕楚旁观了整个过程,看得一头雾水。在他看来布兰极其粗暴的掐死了巴兹,也许是杀得不够彻底,半晌过后巴兹这个老家伙又回过气来。
这就完了?带着疑问,帕楚上上下下把巴兹摸了个遍,全然不顾对方的反抗、挣扎。怎么说呢,巴兹的身体正在缓缓吸附魔力。
他将目光投向布兰,想要弄个明白。布兰问他,“你心中的小,有多小?你眼中的大,有多大?”
帕楚想了半天,先指了指身边无所不在的微尘,又指了指脚下的大地。
布兰看着他,“那里拥有你无法相像的世界,浩瀚无垠;这里不过是繁星身边微不足道的尘埃。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小,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但我知道它永无尽头。”
“他现在算是永生么?”帕楚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不知道,他的生命之火太微弱。也许要等到生命之火熄灭,等到他的灵魂脱离躯体,我们才能近一步观察。”
“生命之火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但我能够看到,那是从**中散发而出的一团光焰,一股力量。它能够阻隔你我的窥探,是身体对抗魔力的屏障。还有许多我弄不清楚的用途,但只有活着的生物才会拥有这种光焰。”
“他也有么?”帕楚指着巴兹想要再次确认一遍。
“是的。”
“那他是死,还是活?”
“活的吧,就当他是活的好了。”布兰也不太确定,“他的心脏依然在跳,血液也仍在流动。”
听着谈话,巴兹总感觉有些不对。有关生命之火的解释,让他越想越矛盾。布兰恐怕是遇到了大麻烦,所以才会提前完成双方的约定。
可是,他将何去何从?
智慧之城中记载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也仅是通过一鳞半爪的传说才冒险行事。而且他是真的想要获得永生,在永生的前提下投靠在一个新的神灵门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即使猜错了,他也获得了最想要的永生。
传说中,大陆上曾经生活着永生不死的神灵,凡人在他们面前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巴兹曾以为那些不过是愚昧之人的想象,直到布兰和他的姐姐出现在世人面前。
那时他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传承中有着一条近乎愚顽的规矩——将神话作为启蒙的第一课。
没有人将之当回事情,至少一代代学者们都不曾将这当回事情。大多敷衍了事,用极少的时间将故事讲完。而面对被故事引起好奇和向往的孩童,则大多以训斥结束随后的追问。但这个引起他们最初好奇的神话故事,却牢牢扎根在记忆中。
那段时间,许多人在持蟹找着那些传说。有了现实中的参照,比对考证也就有了依据。曾经牢不可破的认知渐渐被打碎,甚至一向以理智著称的学者中也有许多人陷入恐慌。从不信到盲信,短短一段时间智慧之城就开始人心散乱。
北地城中的高塔拔地而起,更是印证了神话传说的可信,所以才他能够快速收扰附近的学者,才能够继续保持自己的号召力。
故事说,众神并不意人世间的财富和权利,他们更关注族群的稳定,还有世间的平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