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林木森也没有跟苟眺和柳斌杰诉说他们真实身份。
等吃好告别以后,苟眺对柳斌杰说:
“从木头对金钱的态度,就能够知道,他在公司里的地位不低,薪水也不低。我们今天吃饭喝酒的钱,估计有五千了吧!但是他的态度就很不在意。”
“会不会是公司给他的公关费?花公司的钱当然不心疼。但是那公司的钱请我们吃饭,那就看得吃来,木头现在也不是好人了。”
柳斌杰长大之后,反而因为没有花花肠子,变得比较憨厚老实,虽然还是有花花太岁的坏毛病,但是平常也没有出格的行为。
他自我认知还算清楚,所以也不会好高骛远。
“估计不是,他没有要发票,也没有要店家开立收据,如果跟公司报账,这些单据少不了。来梨山买地,总不会那别的地方的统一发票报销。他是自己掏钱的。”
苟眺看着林木森远去的方向,心里犹豫着,在自己同学手下做事,不算是丢脸的事吧?
“他们公司不是要买市街上的地,那就是要买果园了。这是我们的机会,他们这种外来的公司,一定很缺专业的果农。”
柳斌杰不以为然的说道。
“林木森他老爸以前不是也是在梨山种苹果的?”
“木头跟我们不一样,他家里根本不要他到果园里去帮忙,成天叫他念书。希望他出人头地。
现在在大员岛,要出人头地,哪里一定要念书。学会一技之长,跟对老板更重要。
就不知道,林木森的老板是怎么样的人,值不值得跟。不值得跟,也没有办法,只能下山工作几年,赚点钱,回来租原住民保留地。我们老爸买地的钱,可不准备留给我们,只想带回去他老家。”
苟眺的语声里带着郁闷。在自家果园里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每天看着梨山是蓝天白云。
直到他老爸决定丢下一切,回到对岸时,他们才恍然觉悟到,他们跟他老爸不一样,他们生于斯,张于斯,对这块土地充满感情。
他能体会他老爸怀念童年时生长的家乡。
但是,很明显的,他们的家乡,不在同一个地方。
苟眺他老爸过来的时候,才是十四岁的娃娃兵,柳斌杰的老爸多一岁,十五岁。
他们都想不明白,上面的人在搞些什么,怎么就分开了呢?
两人都是老爸在六十岁左右,才娶到年轻的大陆新娘,生出来的小孩。
至于两个人的老妈,老早就跑掉,在拿到身份证之后,就离婚离开了梨山,到山下找年轻人嫁了。
大员岛的人,结婚很晚,在山下的人看起来,两个人都还是年轻的姑娘。就算没找到人嫁,也能随意找到比山上照顾老人,下果园还轻松的工作。
“你真的不跟你老爸回去?”柳斌杰看着满天星星的天空问着。
“你不也是?”
“其实他们单独回去,我很担心,如果到时候找不到工作,或者找到工作能请假,我还是陪他回去一趟。只是,去大陆一趟,再回来,怎么也要两天了。我们老爸又不能配合我们。两个人都是固执的个性。”
“那你怎么不跟木头说你家地要卖?”
柳斌杰突然问道。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因为苟眺没说,所以他就没有说。他知道自己的脑筋比较不好,所以会参考苟眺的行动来决定自己的行动,以免吃亏。
“你不也没说?”
“我是看你没有提,所以就不敢提。”
“我希望老爸慢点卖,最好就不要卖出去。现在真是梨山梨子的产季,在这种时候把果园卖掉,我老爸简直是脑袋不清楚了。要是过几个月也就算了。”
松柏星宿里,方洢水早早的睁开大眼,视线看着窗外,总觉得这片天空,怎么也看不够。
过了一晚,她已经完全适应这个地方的气压,再也没有高山反应。
昨天晚上吃的很多,感觉才菜的味道特别鲜,但是菜本身的味道,却不如林木森家的早餐便当。但是方洢水还是觉得好吃。
等杨家雯睁开眼睛,看到方洢水已经醒了:“妳先去洗漱吧!我再水一会,妳洗漱好叫我。”
“好。”方洢水从床上爬起来。往卫生间打理卫生。即使领到了薪水,添购了一些洗漱用品,但是方洢水的化妆包里,还是只有两三罐简单的瓶子。
她觉得,化用妆品,就像在身上抹毒药一样。
她也不觉得杨家雯有用化妆品,但是从杨家雯鼓鼓囊囊的化妆包看起来,她的判断估计是错误的。
下到餐厅,林木森早就在那里吃早餐了。
松柏星宿提供的早餐是中式自助,是住宿附送的早餐。但是很丰盛。
“木头,你真的要对我负责,吃惯你家的早餐以后,吃外面的总是觉得少了一种滋味。”
杨家雯吃了几口,叹口气道。
她原本是想要弄个孩子,就离开男人,追求自己的自由,但是现在,她发现,她离不开林木森家里的食物,让她觉得很郁闷。
方洢水也点头同意这个说法。
林木森满脸尴尬。只好拿出自己做的香菇肉燥酱,用来赔不是。
“原来你还带着好料。”
两女抢了过来,撕开包装就浇在自己的饭上。
有了林木森的调料包配合,两人突然觉得松柏星宿的饭变好吃了。
这个动作被餐厅大厨发现了。
大厨其实就是松柏星宿的老板,等他们走了以后,特地把撕开的调料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