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肉将朱攸宁送回家也并未立即就走,站在门口笑道:“九**自管去忙,主子的意思就是让我听您使唤,您千万别客气。”
朱攸宁想到李拓北刚才那模样就禁不住笑。
“知道了,不会与你客气的,你先进来歇着,有事儿咱们还能商量。”
“嗳!”扣肉干脆的应了一声,将马拴好,就跟在朱攸宁身后进了院子。
朱华廷正和十六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爷俩都一副愁容不展的模样。
“爹。”
“去哪儿了?”朱华廷问。
“去了一趟县学,托北哥的人帮忙查了查,已经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了。”
朱华廷惊喜的道:“当真?”
“自然当真,扣肉跟着我一块来了。让扣肉与您说吧。”
扣肉立即机灵的上前来行礼,将方才打探到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朱华廷惊愕的道:“我与这位程二公子并不相识,这么说,他很有可能是冲着姜老来的?”
朱攸宁点头,“极有可能。”
姜老太医致政后就回乡来颐养天,寻常百姓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一位老太医,能知道他真实身份的除了衙门里当官的,也就只有朱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当然,姜老太医愿意交心的朋友除外。
程二公子来自杭州,极有可能不知姜家的底细,并无其他的目的,只是单纯看上了姜家的孙女,便想做这等欺男霸女的跋扈之事。
“程家好歹也是杭州首富,这等大户人家竟不知爱惜羽毛?”朱华廷依旧有些不可置信。
朱攸宁也很不理解。难道程家的家风也与朱家一样一言难尽?
“爹,您要不要与姜老通个气?”
“嗯。为父这就先去寻刘老爹,一同去与姜老说一声。”朱华廷站起身,笑着对扣肉道谢:“这次麻烦小哥儿了。”
扣肉受宠若惊的连连摇头,道:“哪里的话,小的是奉命行事罢了,这都是小的分内的事。”
朱华廷便笑道:“改日我也要好生谢谢北哥儿才是。”低头嘱咐朱攸宁和十六在家好好听话,朱华廷就火急火燎的出去了,待回来时已是傍晚。
“果真是那么回事,姜老已经与程二公子约了明日在长青楼见面,要将此事说开。对方已经应下了。”
朱攸宁不由得道,“我看那位程公子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是啊。姜老不去找他,估摸着他也会沉不住气先找来。”
朱攸宁不由得好奇的问:“程二公子当真是看上姜老的孙女了?”
朱华廷看了看年纪还小的女儿,沉默半晌才终于道:“偶然在街上遇到了,看姜老的孙女生的标致,就硬要逼人家姑娘给自己做妾。那位公子行事简直荒唐至极。”
朱攸宁倒是不能确定对方到底是真的荒唐,还是有其余的目的。
“明儿谈判,爹也去吗?”
“去,我与刘老爹陪着姜老一同去。”
朱攸宁不免有些担忧起来,看来明天她还是要亲自去看看才放心。
扣肉听到结果就立即回去寻李拓北,将事情经过细细说了。
李拓北手指摩挲下巴,摇头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都有。那程家人连脸都不要了。”
“小的倒是觉得‘慈母多败儿’这话说的挺有道理的。这位程二公子还想与他姐姐争家产?就这般行事,他要是能继承家产,程家迟早也要完。”
李拓北不置可否,“程家如何我是不管,但是大杂院的事我是要管管。”
所以次日快到约定时间,朱攸宁打算先去长青楼时,李拓北急匆匆赶了来。
“北哥?今儿先生去访友?”
“逃学了。上学有什么趣儿,看热闹要紧。你打听清楚他们在哪里见面了吗?”
见李拓北一双大眼里都闪着好奇的光,朱攸宁也不好劝他继续上学去了,只好道:“已经提前在他们订的包间隔壁订下了,咱们去了应该能听个大概。”
“能听见就不错了。”李拓北兴致勃勃,“走,咱们赶紧先去,别与他们撞上了反而尴尬。”
朱攸宁点头,与李拓北乘车去了长青楼,在二层的包厢坐定,随意点了几个菜,就开始关注外头的车马和隔壁的动静。
到了巳末时分,李拓北指了指窗外,低声道:“来了。”
朱攸宁刚要凑过去看,李拓北就道:“人已经进店里来了。”
朱攸宁就又起身,去将包间的们推开了个缝里往外看。
一阵踏过木质地板的脚步声吱嘎响起,在小二的招呼下,一众人上了台阶,往隔壁的包间走去。
为首的那位年轻公子华服锦带,生的白净清秀,神色倨傲的摇着折扇大步流星的走在前头,身边跟着四位年轻的汉子各个身材魁梧,一瞧就是练家子。
这一行人后则是一位穿着深蓝色宽袖外袍,头发花白清癯矍铄的老者。朱攸宁自然认识他,这位就是当初替她捡回一条命的姜太医。刘老爹和朱华廷则是走在了姜太医的身后。
隔壁的房门被吱嘎推开,众人鱼贯而入。
朱攸宁和李拓北就面对面凑到了两包间之间的墙壁,将耳朵紧贴着墙。
只听隔壁有人以极为傲慢的语气打发了小二。
随即便是个少年人的声音,“如此大张旗鼓的请了本公子来,难道你们就只是来相面的?”
“老朽今日前来的目的,想必程公子已经清楚了。”是姜老太医的声音。
“本公子不清楚。我的时间可很是宝贵的,你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