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
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萝万朵云。
唐代大诗人,大文学家元稹就是游历到这终年积雪的北寒山下,才写下了这千古佳句。
正如诗中所写,北寒山千峰林立,地势极其险要,又加雪寒风厉,实是一鸟畜罕至,人迹难寻之地。
然而,在这千峰之中,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腰上,一个极不显眼的山洞内,谁曾想这里面就是武林中人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巢穴所在?
在一个宏大宽广的大殿上,一个一身雪白的人坐在一座古朴威严的大椅上。整个人是那么的冷,不是他无时无刻散发寒冷的气息,而是每个见到他的人都难免从心底里生出寒意来。这寒意便是看到他时从心底里生出的惧畏。
洞外寒风凛冽,飞雪连天。洞内却四季如春,犹如一座天然的暖棚。然而,只要他一出现,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要凝固了,仿佛顷刻间就要凝出冰来。
没错,他就是萨葛洪。
一个一开口就能令人窒息的人。
他始终闭着眼睛,一语不发。
下面一个满头白发的人跪在地上,深低着头,额上冷汗直冒,连喘息的气息都收敛得紧紧的。这跪着的人便是四护法之一的赫通。当年在紫南山下与李培根一场战斗中受挫,未能在紫山巅一役中出力,让萨葛洪很不高兴,罚他受三日三夜的“圣浴”之苦。这“圣浴”便是先受百鞭荆仗,再投身于毒窟之中,受百虫叮咬三日三夜。自此后,赫通便担任与在外做耳目的陈慕华做传话的差事。本来护法的位置已经革职,但实在没有其他实力与之相当的人顶替,慢慢的,又授予他护法职位,只传话职责仍然没有改变。
良久,良久,只听萨葛洪阴沉沉的道:“紫山门要重立了?……萧家堡所谓的“英雄会”恐怕也是想商量着怎么对付我吧?”
萨葛洪问一句,他便答一声是。问到“萧家堡所谓的英雄会也是想商量怎么对付我的吧?”时,觉得只答了个“是”觉得不妥,忙说道:“请禀宗主,所谓的“萧家堡英雄会”只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而已,能看在宗主眼里的都早已死绝了,宗主不必担忧!任由他们闹去就是,虾兵蟹将翻不起什么大浪的!”
萨葛洪微微睁开眼睛,那一对雪白的双眼中,两颗黑沉沉的眼珠子动也不动,缓缓道:“双儿怎么样了?他那边可有什么消息没有?”
赫通听他问起无双,神色稍缓和了一些,道:“圣主一切安好!据探子回报,说她已经成功取得张拙灵的信任,现下已经随同他们进入紫山门了!”
萨葛洪嘴角露出一丝狞笑,道:“很好!双儿终究没让我失望!”
又道:“三鹰现在在哪里?”
赫通道:“三位上人现在在陀螺山陈护法那儿!”
萨葛洪微微点了点头,道:“你即刻传下话去,即刻让三鹰前往紫南山附近隐居,务必确保双儿周全!”顿了顿,又道:“去传两位长老前来!……”
赫通应了一声,跪在地上不敢动。抬眼见萨葛洪又闭上了眼睛,这才轻轻站了起来,躬身退出殿外。
不多时,殿外走进两个白发白眉长白须的人,这两个人便是梁子丰和刘万川两位长老。入得殿内,双膝跪地拜道:“梁子丰,刘万川拜见宗主,愿宗主洪福齐天,万寿无疆!武功盖世,一统江湖!”
萨葛洪微微一摆手,梁子丰二人站了起来。
萨葛洪道:“河南府萧家堡要开什么英雄会,你二人去看看,顺便措措他们的锐气!虽说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家伙,可是也别让他们太得意了!”
梁子丰二人躬身应了一声。
萨葛洪又道:“这个欧阳通,死活都不肯吐露半个字!哼哼!……你们这次去,再给我抓几个人上来,我倒要看看他欧阳通还能不能坐得住?”
梁子丰道:“听说当年紫山门余孽又要重立紫山门了,要不要也对他们下手?”
萨葛洪摆手道:“暂时不要对他们动手,现在双儿刚成功潜入,不要打草惊蛇坏了大计!”
梁子丰二人躬身道:“是!”
萨葛洪轻哼了一声,道:“听说张拙启的儿子张拙灵近来得了一柄稀世宝刀,其威力世无可敌者,不知是真是假?你二人这次下山,特别留意一下,若是真有其事,务必将此刀带来见我!”手一扬“去吧!”
梁子丰二人拜道:“谨遵宗主之命!”
说罢,退出殿外。
萨葛洪眼中寒光闪烁,恨恨的自语道:“欧阳通啊欧阳通,是你不守信义在先,可别怪我辣手无情!”
……
北寒山下,窦澈催促一匹黑马一路狂奔,直朝北寒山山门而来。刚到山前,这马想是累坏了,又加脚下积雪渐深,前蹄陷在积雪中,马头栽倒下来,人也跌下地来。这黑马躺在雪地里哀鸣几声,再也不动了。窦澈看也不看一眼,连滚带爬往山上跑去。
刚跑得几步,当中跳出几个手持阔斧的壮汉将他吼住。
“谁这么大胆,敢来北寒山造次?”
窦澈忙拱手拜道:“几位爷!我乃宗主特派的密使窦澈,现有圣主圣谕带给宗主,快让我上去吧!”
这几个人并不认得他,其中一人拱手说道:“既是宗主特派密使,又带圣谕前来,可有凭据么?”
窦澈忙伸手往怀中探去,不料怀中空空如也。这几人见他拿不出信物,各自戒备起来。窦澈大急,忙道:“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