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装脱手,秦易的身形急趋,如同闪电一般掠过,顺手一抄,便将那张符箓拿到了手上。
而史晋的身体,却被那根长鞭越捆越紧,无论他如何挣扎,始终是无法挣脱,反而是越陷越深。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史晋的额头上掉下来,满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也是一条条绽起。
可是,无论他如何挣扎,那道长鞭的束缚之力,只会更紧,却没有任何变松的征兆。
这一刻,史晋真是吓得魂飞魄散。
“欧阳弘,你还看热闹吗?我史某人倒霉,下一个就是你。”史晋这个时候,已经找不到任何办法,只能是拉欧阳弘下水了。
欧阳弘本来是坐山观虎斗的,却万万想不到,这史晋居然会开口将他拉下水,面色顿时一变。
下意识地退了几步,结结巴巴骂道:“史晋,你少攀扯小爷。我对你那套叛贼言行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要投靠云家,那是你的事。你要跟学宫作对,背叛学宫,那是你自取死路。我之前就警告过你的。学宫要镇压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分分钟就能办到!”
欧阳弘一脸正气,仿佛刚才和史晋聊天的人根本不是他,仿佛之前产生过动摇心理的也压根不是他。
秦易听了欧阳弘的话,也是笑了:“欧阳师兄,听你这口气,是打算站出来指证这史晋背叛学宫的恶劣行径了?”
欧阳弘一脸正气,毅然点头道:“正是!他邀请我来他的洞府,从一开始,便是挑拨离间,然后各种蛊惑。我欧阳弘作为学宫弟子,岂会被他几句鬼话所煽动?对他的蛊惑,自是严词拒绝的!秦易师弟,这个家伙,之前跟我提到了云家,提到了王都的局势。还说了一大堆对学宫极为不敬的话,这些话明显带着造反的意思。此人,其心可诛啊!”
这个时候,欧阳弘只求撇清自己,将自己摘出来。所以,他的表情自然是要越激愤越好。
毕竟,他在史晋的洞府出现,这种瓜田李下的嫌疑,如果他不表态积极一点,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
秦易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欧阳师兄大是大非面前不含糊,很好!”
“史晋,你还有什么说的?你们兄弟二人,吃学宫的饭,砸学宫的锅。与反贼勾勾搭搭,吃里扒外。还在学宫里搞风搞雨,煽动人心。其罪当诛!”
史晋面色惨然,到现在,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自己的修为连续提升,人生的巅峰才刚刚开始,怎么忽然就栽了?
这阴阳学宫,面对王都的局势,半个屁都不敢放,不是已经看上去不太行了吗?
这秦易,消失了这么久,不是应该已经死在外面了吗?怎么忽然之间又莫名其妙出现了?
史晋只觉得,这一切太荒谬,太荒谬。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栽在一个少年新学员的手中。
“秦易,你别得意。你杀了我,你以为你就能好过?你以为,阴阳学宫还能庇佑你吗?”
“告诉你,我史家的人,会为我报仇。你杀了兄弟二人,到时候自会有人杀你秦家,杀你同门,十个一百个来抵命,也是不够的。”
史晋显然跟史昆不一样。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幸免,所以硬生生克制住恐惧,没有出声求饶,而是用威胁恫吓的语气,试图影响秦易的决定。
只是,这些话,在秦易耳畔,完全是没有任何作用。
“欧阳师兄,你确定,史晋是煽动你背叛学宫吗?”秦易忽然悠悠问了一句。
“我非常确定。”欧阳弘忙道。
“很好,现在这个叛贼已经被我拿下。如果你想撇清自己的嫌疑,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秦易淡淡微笑着,眼神颇有玩味地盯着欧阳弘。
欧阳弘面色倏然一变,立刻明白秦易的弦外之音。
这是要逼迫他欧阳弘表态,逼迫他欧阳弘站队。
如果他拒绝,那么便意味着,他欧阳弘并没有洗脱自己的嫌疑。以后在阴阳学宫,只要秦易拿这件事做文章,他就会头疼不已。
“欧阳师兄,你有顾虑?还是说,你已经被史晋说服了?”
秦易皱眉问道。
欧阳弘一个哆嗦,忙道:“史晋这种跳梁小丑,只不过是仗着最近得到了一些机缘,取得了一些突破罢了。他能说服我?他没脑子,我欧阳弘不会跟他一样没脑子。我欧阳弘生是学宫的弟子,死后的英魂也一定会守护学宫。”
说着,欧阳弘呛的一声,一把兵刃已经在手。
一步步靠近史晋,欧阳弘冷冷道:“史晋,刚才你那股狂劲呢?刚才你那么大的口气呢?学宫的天要改一改?你说,怎么改?凭你史家那几下子吗?告诉你,叛贼终究是叛贼,你一个井底之蛙,刚从井底跳出来,便以为这天底下的事,都由你说了算?”
欧阳弘想起之前史晋对他的威胁,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是想到自己在欧阳弘的恐吓下,差点动摇答应了,此刻回想起来,更让他又羞又怒。
史晋瞪着欧阳弘道:“欧阳弘,你敢动我。你就不怕,日后我史家的人,杀上学宫,第一个就拿你开刀?”
“呸!”
欧阳弘既然做出决定,哪里还会被史晋的威胁震慑?
“你现在自己也承认了,你史家的人会杀上学宫。这就是你史晋背叛学宫最有利的证据,去死吧!”
欧阳弘也是果决之人。
一咬牙,剑锋已经掠过史晋的脖子。
咔擦一声,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