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老见秦易退走,两人心中都完全兴不起追杀上前的念头。对方在明,或许还能周旋一二,对方在暗,就算是他们二人,也未必能讨到什么好处。一不留神,甚至还有可能吃大亏。
秦易其实并没有走远,见这二人离开,他又一次现出身形。
施施然回到现场,将所有箭矢,一一收了回去,嘴角溢出一丝冷笑:“虽然没能杀死云逸那厮,但已经闹出足够大的动静。这一场战斗下来,这云家到底有多少斤两,我也大致摸清楚了。看他们仓皇离开,连我射出的箭矢都不曾收走,可见他们已经被我杀的胆寒,只想快速离去。”
秦易将所有箭矢都收了回来,没能杀死云逸的懊恼和不甘,已经慢慢平静下来。
这一战,虽然没达成目标,但却对敌人实现了摸底。也给敌人来了一个下马威。
秦易坚信,自己这么一闹,这周围一带必定会成为云家重点布防搜捕的区域了。
这么一来,姜心月去了那边,安全系数肯定越来越高。
片刻后,秦易的身形,又如鬼魅一般,从现场消失了。云逸他们虽然离开了,但是秦易却并没有就此放弃。
以他的神识强度,云逸他们刚离开不久,那种气息和线索,不可能瞬间就中断的。
只要循着这些线索去,追上的希望还是极大的。
……
云逸此刻,的确是有些窝火。在他看来,这白鹿山现在可是他们云家二族老一脉的地盘。
在自己的地盘,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逼得如此狼狈,他心里显然是大感窝囊。
尤其是看到二老两手空空而回,云逸口头上没说什么,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只是,他城府很深,却没有表现出来。
那二老见到云逸,心头多少有些惭愧,宽慰道:“逸少,这对头,很是棘手。恐怕只有族老大人亲自出动,才能镇压。”
云逸沉声道:“爷爷将追捕之事,全权交付给我。如今我损兵折将,手下人死伤一大批,却是连对方的身份都没搞清楚。现在如果再回去向爷爷求援,岂不是告诉天下人,我云逸无能?”
“唉,逸少,不可意气用事。此人的修为或许不是特别高,但是他那防御装备,极为诡异。以我二人合力都无法破开。此子的来历,绝对不凡。我估计,真有可能是姜家余孽。”
“姜家余孽?谁?姜心月还是姜魁?姜家那几下子,我们都是知道的。他们哪来那般厉害的防御装备?姜家有多少传承,我们都清楚的吧?”
云逸其实内心还是接受现实的,只是,他这一口气需要时间顺下去。
“逸少,大局为重。老夫是奉族老之命保护你的安危,刚才的局势,你也看到了。那家伙几乎就威胁到你的安全了。若不通知族老,老夫可不觉得,其他队伍碰到此子,能讨到什么好处去。无非就是继续损兵折将。”
这两人是云潜身边的老人,所以他们有时候无需迁就云逸,有什么话,他们自然也有资格直说。
云逸轻叹一口气,显然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颇有些歉意道:“小子刚才有些性急,却不是冲着您二老的。您二老说得对,这家伙十分邪门。我个人面子事小,家族大业为上。若这小子真是姜家余孽,已经有这般气候,若不及时扑杀,任其成长,必成大祸!”
不得不说,云逸的心智很高,调整能力也强。
那二老显然谨记他们的职责,见云逸语气服软,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点了点头:“我们先护送逸少回去。这一带,已经不安全了。”
云逸本能就有些不甘,不过刚才的情形对他的冲击力极大,他甚至有种感觉,如果自己没有及时撤离,还真有可能被对方威胁到性命。
这时候,忽然有个声音怯怯道:“逸少,我忽然想起来,前一阵在王都,三族老那一脉的云超少爷,好像也是死于箭矢之伤。”
这一席话,顿时让得云逸掀起了惊涛骇浪。
对啊,怎么忘掉这一茬了?
云超不就是被人射杀的吗?可笑的是,被人射杀之后,尸首却被一群蠢货手下藏了起来。
“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所有人忽然都觉得现场的空气都变冷了,莫名的一阵毛骨悚然。
王都,云超,箭矢!
这种种细节一推理,答案简直是呼之欲出。
云逸的面色阴晴不定,他在脑子里推衍了一番,几乎可以确定,在王都射杀云超的人,定是刚才试图攻击自己的人。
说不定,当初杀死六族老的人,也是这个家伙。
“六族老死于剑伤,锋芒破墙而出……那小子刚才也用剑,而且剑势凌厉,所向披靡,几乎锐不可当。”
种种细节一推敲,似乎又完全吻合。
云逸只觉得脊背一阵阵恶寒,这各种细节堆积在一起,完全是指向同一个方向啊。
也就是说,对方从一开始,每一步都是有计划的。对方不但身手强横,还摸准了他们云家三大族老之间的矛盾。
每一步出手,都非常有针对性。杀六族老,挑起大族老云龙和三族老云琛之间的矛盾。
再杀云超,让大家都怀疑这是大族老一脉对三族老一脉的报复。
然后再散布谣言,说白鹿山有宝藏,将各种矛头指向二族老一脉。
翻手之间,就将云家三大族老玩得团团转,几乎是将整个云家的局势,全部搅乱了。
如此手笔,云逸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