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屏南县城,唐殿风也遭遇了失败。
“北山山口被击溃,两千士兵战死。”
“东山山口摇摇欲坠,几乎被包围,请求援兵,”
“南山山口击败敌人,但兵力不多了,俘虏兵逃遁一空。”
“敌人渡过了渡口,从侧面夹击渡口,渡口的兵力后撤到了县城东南一座山坡上坚守。”
这是今天凌晨传回来的消息。
更让他揪心的是,从隔着一座山的另一面传来,几十里地以外,张强的部队遭到敌人骑兵的拦截,敌人三千多人,希望他尽快派兵前去接应。
唐殿风坐在县衙里面,望着县衙大梁出神,一会儿咬咬牙,对堂下吩咐道:“派人去传令,让古千户撤回来,突围。”
“派人接引古千户突围,”
“派人接应渡口部队撤回来。”
“让南山的部队撤退到县城南面坚守。”
“等等,你们接应到渡口的部队以后,去和南面的部队会合,坚守县城西南方向的路口,不准敌人越雷池一步。”
他站了起来,对所有在座的将领道:“命令全城兵马,上城墙防备敌人攻城,准备战斗。”
再把目光转回张强这边。
敌人在调整部队,准备进攻他,他也在调整部队,准备防备敌人的进攻。
“步兵,汇合二十名火铳手守卫山坡后面,防止敌人从上面来攻。”
“骑兵保护皇上。”
“抽调六十名火铳手去西侧,六十名火铳手去东侧,剩余的二百一十名火铳手,依照山坡的地形,阶梯布置,依次开火,听我命令战斗。”
布置完成,他偷偷的找来一名猎骑兵,“你去告诉杨阳阳千户,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暴露自己,等待我的命令再出击。”
“是,大人。”猎骑兵跑着从侧面翻山越岭去向杨阳阳传达张强的命令了。
张强想来想,再次说道:“去抽调三十名火铳兵安排在第一线战壕里面,剩余的一百八十名火铳手分为两排,布置再二线山坡战壕里面。”
隆武皇帝坐在山坡的一块巨石下面,心有余悸,太惊险了。
他几乎被敌人的骑兵杀死,或者被齐射的火枪手的流弹击中,他听到一颗流弹从他耳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掠过,他吓的几乎尿了裤子。
一边的太子已经欲哭无泪,干嚎着,也许他命不好,从出生到现在,刚享受了几天,就整天逃亡。
刚安排好,那边阮捷已经带着大队骑兵来到了张强所在的山坡下面三百米远的地方,两千骑兵,黑压压的,给人以视觉上的冲击。
阮捷试探的派出五六十骑骑兵攻击正面。
却被三十名火铳手两次齐射给打倒二十多人,给击退了。
阮捷不信那个邪,怒吼一声,“西面一百骑兵,东面一百骑兵,正面一百骑兵,给我攻击,来人,带领二百人绕过山沟,从后面弃马爬上山坡,一定要将他们围歼在这里。”
不说那后面的二百骑兵,就是正面的这三百骑兵,同时进攻,越过田埂,跳过小沟,趟过一片泥泞的水田,冲上草地,爬上山坡,这些都无法阻挡多少他们的速度,不过眨眼之间,二百米的距离,就已经从马蹄下面溜过,可接近到了三十米距离的时候,厄运降临。
暴炒豆子一般的枪声,将他们的队形打的七零八落,骑兵纷纷落马,尽管身后有督战队,在阮捷没有下达命令,鸣金收兵之前,他们不敢后退,可他们已经忍不住朝一侧跑动,以躲避飞来的子弹了。
然而,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他们的命运,当硝烟散尽,三百名骑兵最近也不过是离第一线战壕里面的火铳兵七米左右的距离,没有一个活着的。
整整用了半个小时,三百骑兵全部躺在了山坡上。
整个战场顿时变得安静了起来,双方谁都没有发出一声的响声。
也许几分钟,也许不过十几秒钟,两边爆发出不一样的呼喊声。
这边,张强的火铳兵纷纷举起手里的火绳枪,摇晃着,高声欢呼,庆祝,那边,一片哀婉声,惊叹声,还有人被吓的从战马上跌落下来。
“这些火铳手怎么怎么厉害?”阮捷有些不解自言自语的说道。
身边的一名骑兵千户道:“大人,你没有参加过台州府战役,范大人的六万大军就是被四千火铳手击败的。”
“有这等事?”阮捷问道。
骑兵千户道:“是的大人,这事情比较丢脸,因此范大人严令军中不得谈论,只说义军势大,我军粮草不济,因而才败北,丢掉了台州府,这事情当然不能上报朝廷一些细节,范大人准备积聚实力以后,再找金华义军报仇,为此他还同同样使用火器的葡萄牙人联络,你也看到了,葡萄牙人这次出兵九百人,就是为了帮大人打败金华义军的火铳兵的。”
阮捷深深的叹息一声,也想起来范绍祖的话,“一定要死死的将他们挡在那里,等待大军前来。”
也许那时候他就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敌人的火铳兵太厉害了。
而张强却在上面摸去额头上的汗水,他知道以目前的明朝制造的火铳,或者即便是葡萄牙人制造的火绳枪,其火力密度,射速,射程,并不足以抵挡骑兵,骑兵的速度太快了。
这三面一百名骑兵的冲刺,最近的离着一线的三十名火铳兵只有六七米之遥,这只要再多一把力,哪怕只有一名骑兵冲上去,那三十名火铳兵都有可能损失惨重,最重要的是,他们失去了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