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门县城城墙上的火炮也开炮还击。
双方打得难解难分,几千渔民和海盗扛着梯子朝着城墙冲去。
一边冲,一边嗷嗷叫着,就像野兽发出的吼声。
三门县城上的火炮还是很给力的,这些都是张强缴获的明军和清军的红夷大炮,射程上有优势,打的海盗魂飞魄散,甚至击毁葡萄牙人和荷兰人操作的两门六磅从战船上拆下来的火炮。
十几里以外,正在行军的张强停了下来,勒住战马,眉头紧皱,敌人出乎他的意料,听着炮声,双方的火炮相当的多,想来三门县城外形势一定很严峻。
哪里只有两千民兵,一千冷兵器义军士兵,两百火铳手,还有一个营两个百户的大约五百人的守备部队。
“加快行军速度,我们必须赶到那里。”张强对队伍大声喊道。
蔺养成看着城墙上的义军士兵被炮火打得四处乱跑,溃不成军,不由得心焦,“不知道知府大人的援兵能不能及时赶来,要不然我今天就要为大明尽忠了。”
朱大有眼珠子一转,“大人,要不然让张英的水师出击,从海面上牵制敌人,我们到达的时候,敌人一定很慌乱,我们可以一口气击溃敌军。”
张强摇摇头,“不行,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在海面上的实力太小,一百多艘中型战船,二百多艘小型战船,根本不能和敌人交战,一旦交战,一定是全军覆没的下场,我要在陆地上消灭敌人,然后再让他们出击,那时候敌人才是真正的慌乱,我们的水师才能起到作用,现在出去,敌人可以从容击败我们的水师,对我们的士气打击是很大的。”
“冲啊,小的们,冲进县城去,大口吃肉,抢钱抢娘们。”一个海盗头目兴奋的大喊。
城头上金华义军已经被压制住了,他们的火炮太少,操炮的士兵不如葡萄牙人和荷兰人的炮手精锐。
海盗们在付出了不到一百人的伤亡,将梯子搭上城墙,咬着匕首,腰刀,赤膊往上爬。
这时候,海盗的火炮停止了射击,军官们用单筒望远镜观看战斗。
蔺养成指挥着义军士兵冲上城墙,同跳上城墙的海盗搏斗,论近身搏斗,这些乌合之众怎么会是训练有素的金华义军的对手。
不到一刻钟,海盗和渔民组成的乌合之众就被打了下去,丢下五六百多尸体溃散了。
然后他们继续用火炮攻击那些逃跑的海盗。
敌人的火炮继续朝城墙开火,又一波渔民和海盗组成的队伍被派了上来,冷兵器时代的战斗,双方总是喜欢用炮灰消耗对方的兵力。
十几门红夷大炮被炸毁七八们,一些小炮也被捣毁七八门,已经处于劣势的三门县守军忍受着敌人的炮火坚守在城墙上。
“为什么周大人还不来,连胡奎大人也不来吗?”蔺养成急得团团转,几万人的大战,他不是没有打过,也不是没有见过,可这么被人压着打,这还是第一次,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一个士兵冲过来,“大人,快逃吧。”
这是蔺养成自己的老寇,经过几次折腾,跟随他南征北战的老寇已经不多了,被抓,被分散,最后又分散到他的部队里面。
“逃,对,我们逃。”蔺养成慌不择路,马上拽着士兵准备去去他的战马。
一名千总带着卫队跑过来,“指挥使大人,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哦,我这,用你管,做好你的事情。”蔺养成大声喊道。
千总却不为所动,大声喊道:“大人,临阵脱逃,按律当斩,大人你是否要坚持?”
“我是指挥使,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你想把我斩了吗?反了你了。”蔺养成怒吼道。
“你虽然是我的顶头上司,但也得遵守金华义军的规矩,这个时候,你不指挥部队作战,却想着逃跑,按照金华义军的军规,我自动接管你的指挥权,并且成立三人军事法庭,对你进行审判,现在,你被捕了,放下武器,接受惩罚。”千户身上穿着是金华义军正规军的军服,青蓝色军装,有着军衔和标识。
蔺养成是指挥使,他下辖一个千户兵力的正规军和两千民兵部队,还有守备营长不归他指挥,但战时也随他调动,配合他作战,主要任务还是守城。
蔺养成刚要做出动作,几杆火铳对准了他们。
蔺养成额头上青筋直冒,但他终于压下了自己逃跑和反抗的念头,他知道金华义军对待俘虏和逃兵的政策,何况他曾经是俘虏营和苦役营的指挥使大人,更知道如果闹翻了,可能有什么下场,除非投奔清军,或者马上投降郑彩,否则他没有活路,甚至生不如死。
“唉,”他长叹一声,让手下放下兵器,束手就缚。
战斗仍然在继续,而蔺养成这个最高指挥官却被自己人关押了起来,千户和守备接过了他的指挥权,共同对敌。
城外,郑福用望远镜看着城墙,“上去了,又上去了,这次我们第五次冲上城墙了,据那些先前逃回来的逃兵说,城墙上敌人的尸体一堆又一堆的,被消灭了不少。”
“好,让我的精锐们出击,”郑彩喊道。
“大人,你是说荡寇水兵?”郑福问道。
“是,让披甲兵上,”郑彩喊道。
上万的海盗和渔民乱纷纷的冲上去,一个个跳上城墙,却被民兵部队杀的丢盔弃甲的,民兵也死伤惨重,虽然他们受过不少的训练,也经历过几次小规模的战斗的磨砺,却没有经受过如此惨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