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马蹄激烈,一队青蓝色制服,身上背着盾牌,穿着半身铠甲,头戴明军样式铁盔,披着红色披风的骑兵中队朝着远方疾驰而过。
这支队伍正是张强的猎骑兵亲卫队,他今天晚上就是要去解决弗朗索瓦的忠诚度问题的。
这个问题刻不容缓,因为通过塞巴斯蒂安的报告,弗朗索瓦有勾结葡萄牙人逃跑的可能,而且根据朱大有的消息,有可能一队葡萄牙和荷兰人的精锐小队潜入了自己的领地,先解决弗朗索瓦,再解决那队人,这是目前张强最稳妥地事情。
那些人翻不起大浪,张强这样认为。
七万人的部队,金华府周围就有近三万五千人的部队,金东镇大营更是驻扎着自己直属的火枪兵部队一万两千人。
如果这么多的部队还被人攻陷的话,张强觉得这场争霸的战争不用打了,抹脖子承认失败算了。
前面不远,就进入了山区,他已经看到了周围巡逻队民兵部队,友好的打了个招呼以后,继续前进,越接近火绳枪工厂巡逻队越多,山谷和山顶上的兵营一个一个的冒出来,盘查行人的检查站一个又一个。
到达山口的时候,守卫部队的一个营地军营出现在眼前,得到通知的军营的军官带着一队人马来向张强请安,着急去处理弗朗索瓦的事情,张强也没有多搭理他们,只是嘱咐了几句,就带着人离开了。
穿过几个小山谷,战马又奔腾在一片山地平原上,又遇到一个守备营地,这里还有一些火绳枪配套工厂,错落有致的建筑在平原的一块块溪流分割的土地上面,一座座小桥,以及供军队通行的石桥被甩在后面。
穿过一片密林,翻过一片山坡,一条蜿蜒曲折的大路通向远方山里深处的火绳枪工厂,大路在这里分叉,一边是去火绳枪工厂的,一边是去火炮工厂的。
山顶上的烽火台一座接一座,保证在这些重要的工厂遭到袭击的时候,能及时通知外面的守卫部队增援,卫队拐上通往火绳枪工厂的路,又是一个葫芦形的地形,张强想也不想当就冲进去。
葫芦口有一个总旗的守卫部队,进入葫芦地形的中段,又有一个百户的守卫部队,通过葫芦底部的时候,山顶上驻守的剩余的一个百户的守卫部队冲着这队卫队挥手致意,但黑夜中,只听到喊叫声,看不到具体的动作,只是模糊的觉得有人在向他们挥手致意。
水库哗啦啦的流水声传来,这意味着到达火绳枪工厂,离着不过五里地了,附近除了几个百十来人的自然村,他们不愿意搬走,但不妨碍金华义军在这里建厂,也就由着他们了,有一个百户的民兵部队在这里巡逻,这支民兵部队是他们这些村子集合起来的所有战斗力,保卫村子,同时也成为火绳枪工厂最里面的辅助保卫部队。
地形越来越开阔了,火绳枪工厂建立在一片山谷平原里面。
除了偶尔有几个高不过百米的丘陵山峰,其余的地方都是平原,小溪,由于有水库提升水位,其实那些小溪已经可以称之为小河了。
穿过两座山丘的时候,张强突然感觉到这里是如此的宁静。
就在他准备让卫队停下来,让他整理一下思路的时候,他看到了山丘顶部和山丘两边的草丛里面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
他刚好喊,就见前导的五名猎骑兵马失前蹄,一起摔到在地上,战马发出了惊人的悲鸣声。
“不好,绊马索”张强本能的大叫一声。
领队的侍卫队长已经大喊了,“散开,一半下马列队,其余人向两翼散开。”
然而,他喊的有些晚了,经过这些人训练有素,反应不可谓不快,可在敌人有预谋,有准备的情况下,还是招了敌人道。
一排乌光闪过,几十支弓箭从草丛里射出来,覆盖了刚要展开的猎骑兵卫队,虽然很多士兵已经将盾牌取在手中了,可还是有十几个人堕马,非死即伤。
张强飞速的从马上翻下来,躲进了战马下面,一只手顺手从战马挂钩上摘下一把短火铳,作为一个后世的现代人,他对于火器的信任,要比对其他冷兵器的信任程度高百倍,武功再好,一枪撂倒。
就在他刚半蹲身,通过战马的间隙查看敌情的时候,两边的高地上闪过一串的火花,暴炒豆子一般的鞭炮响声响彻两边的高地,在夜空中这种齐射的火枪火力,好看极了,但也非常恶毒,要人命啊。
还没有等张强反应过来,一些下马慢的骑兵就被这种猛烈的火力击中,浑身冒着血花,惨叫着跌落马下,很多在外围的战马也跟着发出一声凄惨的悲鸣,倒在地上。
“后撤,”
“后撤,”
张强的侍卫队长一个人骑在战马上拔出马刀,掉转马头,大声呼喊着卫队,指挥卫队行动。
“杀——”
从两边草丛里面冲出十几个乌黑的人影,正面冲过二三十个皮肤黄不黄,灰不灰的家伙,嗷嗷叫着手里挥舞着大刀长矛,甚至是一些短弓的家伙。
“固守待援,”
“固守待援,”
张强连续喊着,侍卫队长很幸运,没有被第一轮的火绳枪击中,但他让士兵们向后移动,将引起士兵们的混乱,一旦被敌人缠上了,那么,远处的敌人就会用火绳枪一个一个的将他们击毙。
这是张强的想法。
有人指挥,又是张强的声音,那些正在混乱的士兵,一下找到了主心骨,训练的效果体现出来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