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金声参见总督大人。”金声面对高高坐在总督府总督办公室大厅里面的张强,躬身施礼。
因为金声在张强的金华义军里面呆过,还担任过整个金华义军的民政最高官员,布政使,因此他对于金华义军的这一套还是很熟悉的,知道张强不喜欢别人跪拜,而他在隆武朝堂里面虽然位列堂部级官员,可也免不了时常跪拜隆武,有时候受到刁难也得跪拜身为首辅的苏观生,这让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损伤,还是张强这个人尊重他。
虽然在如今这个时代跪拜是常理,可他在金华义军呆过一段时间,受其影响,跪天,跪地,跪父母,但却不能对外人下跪,因此他的心里也存了那么一点不合常理的心思,感觉到跪拜麻烦,回去南明隆武朝廷以后,他有一段时间不适应,但迫于形势,不得不接受,这也是他能时常为金华义军说话,担当金华义军在朝堂上的代言人,保护伞的原因。
“金大人免礼,本来我应该去大门外迎接你的,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懒,却并不是对你的不尊敬,想来金大人应该明白的。”张强笑嘻嘻的走下座位,走到金声面前抬手扶起他来,金声直起腰来,对张强道:“总督大人什么脾性,臣子是知道的,因此总督大人无需介怀。”
“好吧,我就知道金大人能理解我,”张强身手迎路,将金声安排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侍卫奉上茶水。
“自从老大人走了以后,我这领地的民政事务,可是乱成了一团,虽然我努力梳理,一有时间就去批阅公文,可现如今领地内诸多事务还是很不顺畅,这下好了,老大人回归了,我能轻松一些,去想想更多的事情了,老大人,不介意将民政这一块事务接过去,继续当我的布政使吧。”张强问道。
“为主公效力,是臣子的本职工作,但听总督大人吩咐。”金声拱手朝着张强说道。
“好。”张强拍了一下桌子,很是高兴。
朱大典插嘴道:“主公,不知道如何安排金大人?”
张强顺口说道:“这还不明白吗?布政使啊?”
朱大典正色的说道:“主公,布政使不可用了,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现在处于一个尴尬的地位吗?”
金声转头望着朱大典露出沉思的神态,而张强望着朱大典,不解的问道,“这话如何说起,何解?朱大人教我”
朱大典道:“我们本来是靠着隆武朝廷的大旗,现如今,隆武朝廷已经和我们产生了裂隙,不,应该说从大人你救回朱聿健,同他达成了协议以后,我们两者,两个集体就产生了隔阂,大家各干各得,协同不多,但我们就像是他们的靠山一样,如今他们不需要我们的这座靠山了,而我们现在兵强马壮,也不需要扯隆武朝廷的大旗了,不若主公独立为王,拉起反旗,正式加入这乱世称霸的行列如何?”
朱大典这话,一下惊动四座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甚至是贺锦和尤海波这两个人都惊呆了,不由自主的站立起来。
此时在这个大堂里面的不仅是有朱大典,金声,还有金华义军一向对高层,都是曾经跟着张强从金华杀出来的,从底层升起的底层兵丁,家丁,义军头目这些金华义军的高层将领,文官。
金华知府米淳,军需部长米林,台州府知府古月笙,张强的炮兵总长赵泗阳,宝中市负责人唐殿风,宁波府,台州府两府提督杜歌,以及现在担任兴化府知府的蔺养成,处州府知府尤海波,处州府提督贺锦,以及回来汇报工作,在蒙古大草原上威风凛凛的游击队长金麟。
还有从广州府赶回来的胡奎,这个张强的第一任亲卫队队长,武义县指挥使,现在的广州府驻军提督,以及张强的最得力的助手周粥,总督府参赞,实际上是金华义军民政第一人周粥,还有军事第一人魏无忌,如今的提督联席会议议长。
朱大典这座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冲击力是相当的大,这等于是告诉张强,咱们反了吧,至于反谁,肯定是隆武朝廷了。
在这个忠君爱国思想泛滥的年代,这话很是屠心,大逆不道啊。
即便大家都是有野心的人,也不敢随便说出口,也只有是别的一些几十人,一千来人的由乡野小民组织的反清队伍才会大言不惭的说出这话,反正他们人微言轻,说不定明天就被明军合并,或者被清军剿灭了,造不成多大影响,可金华义军现在已经是东南这一片最大的南明势力,有着很大的声望,现在突然扯旗,会造成多大震动,那是不用想的。
这将沉重的打击南明的反清大业,也会影响到金华义军和鲁监国朝廷,以及隆武朝廷的合作关系,从此以后大家将不再是一条道上的共同奋斗的同志,而是需要防备的明面上的对手了。
这同时也会扰乱金华义军先前一系列的战略布置,将会增加敌人,让金华义军在大义上陷入孤立。
张强在每个将领脸上扫过,每个人都表情各异,稳重的人陷入了沉思,而急切的人则满脸兴奋,从龙之功啊,拥立之功啊,那个人不想?
最后张强把目光停留在金声的脸上,金声察觉到张强的目光,抬起头来迎上张强的目光。
众人把目光集中到金声身上,他才是今天的主角,他毕竟曾经在金华义军呆过,也是金华义军里面唯一一位老成持重的威望高的高级官员。
看到大家都望着自己,金声咳嗽一声,慢慢说道:“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