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即将爆发的战场七十多公里远的地方,清军宗室博洛贝勒的中军帐中,洪承畴正在和博洛贝勒对面而坐。
博洛贝勒是满清人的始祖努尔哈赤老奴的儿子,爱新觉罗·阿巴泰的第三子,阿巴泰是努尔哈赤的第七子,母为庶妃伊尔根觉罗氏,隶属满洲正蓝旗。
爱新觉罗·博洛(1613年—1652年),清朝将领、宗室,清初理政三王之一。
当然,由于他在金华府被张强指挥的义军在城墙上的火炮击中,重伤,然后回去养伤,后来几次带军出征,历史从那一刻已经有些不一样了,现在已经是1652年年末了,他依然还活蹦乱跳的,依然能被委派带军来支援洪承畴对华夏军的进攻。
两个人对面而坐,博洛对洪承畴道:“张强这个人,我们要小心,他守城相当厉害,现在还不知道阿济格哪里是什么情况,派出几波斥候,在饶州府边境上都被华夏军拦截了,我们得不到任何情报,你哪里怎么样?渗透进去的细作如何回话?”
洪承畴道:“回贝勒的话,最新的情报是七日之前了,那时候,阿济格亲王已经兵败,退入饶州府府城,华夏军四面围困,日夜用大炮轰击城墙,估计情况不容乐观,因此我们要加快行军速度,争取早日赶到饶州府府城,解围。”
博洛皱起眉头,“照我军目前的行军速度,起码得五日才能赶到饶州府府城,主要是那些汉军行军速度太慢了。”
洪承畴道:“回贝勒,如果是其他明军,我们大可骑兵急行,步兵缓缓跟上即可,不过面对华夏军,几次战斗下来,臣发现华夏军非常善于打决战,阵地战,顽固异常。
不像其他明军闻得我军到来,自己先乱,我军到达的时候已经士气低落,未战先乱,因此我军打的十分顺手,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犹如探囊取物。
除了大顺的那几个硬骨头,清军还未和明军有几万人以上的决战,可华夏军已经打败了我们由贝勒这等大人物带领的军力超越他们一倍的大决战战役,因此臣才如此小心,以免中了华夏军的奸计。”
“嗯,你这也算谨慎,不过,这次咱们不是以前,哪里还困着大清的贝勒,皇室宗亲,不能不全力以赴,你得让你的前军尽快行军,让各汉军不得偷懒,加快行军,一定要在三日之内突入饶州府,五日之内到达饶州府府城下。否则不但我无法向朝廷交代,你也得人头落地。”
“是,是,奴才一定吩咐下属加快行军速度,争取三日击败饶州府边境的华夏军,五日到达饶州府府城下。”洪承畴弯着腰,用袖口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满达海呢?”博洛问道。
“这个,贝勒爷,满达海不听老臣劝说,带着两万兵马先行绕道进入了饶州府,昨夜向我回报,他已经离饶州府府城不到五十公里了,连夜行军,想来今日此时,应该又行军了二十公里,接近了饶州府府城。”
“好,你下去吧,加快行军速度。”博洛贝勒拿起茶桌上的茶杯,慢慢的喝茶。
洪承畴告退,他回到了自己二十公里以外的行军帐篷里面。
没有坐下,就听外面禀报道:“报,细作来报,饶州府陷落,亲王下落不明。”
“啊——,”洪承畴手一抖,端在手里的茶杯落地,砸个粉碎。
“快,快,全军拔营,加快行军速度,今晚我要在饶州府边境县城过夜。”洪承畴扶住桌子,一口气不畅,憋的头昏眼花,一边的侍卫连忙上去搀扶。
远处,刘良佐端着茶杯,坐在已经被清理出来,修葺一新的饶州府城门楼上,扯着嗓子唱着:
“我正在城门上观景——,
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你连得三城多侥幸——,
我诸葛在敌楼把驾等——,
我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
还没有唱完,就听门口有人在拍手,“啪啪啪,大人好兴致啊。还在这里唱曲儿——”
“哈哈哈,是朱大人,来来,坐下,一起喝茶。”刘良佐站起来,迎接朱哥。
朱哥坐下来,两个人一左一右,隔着城门楼的窗格子看着远处城外正在进行的防御工程施工。
目前防御工程已经接近尾声了,四里外的屯堡成了最前线,屯堡外围几百米都被清除了,变成一片空地,空地上加了很多据马和陷马坑,绊马索,当然还有供守军反击的通道,不顾那些通道都是弯弯曲曲的,你想策马直冲过来,那是找死。
防御工事被逆反过来,原先是攻城用的,防备城中的敌人,现在是守城用的,所有布置都面对城外,当然原先战壕后面的面对城中的地方也没有拆除,这样既没有浪费原先的布置,也能让敌人占领这些战壕以后,不能迅速的前进,他们还得面对战壕前面的这些布置,光这些就能让他们头疼,消耗敌人的兵力。
当然如果敌人占了上风,那么就是消耗敌人的时间了。
几十万人要展开进攻,必然要在这些防御工事面前花费很多时间,就给城中的守军有足够的准备时间和想其他办法的时间。
三万五千兵力要面对二十万清军的进攻,说很容易的战胜敌人,那是说笑话了,哪怕用现代的火炮打,现代的步枪消灭这些二十万清军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到的事情,就只能用防御工事拖延时间了。
留在这里其实不是张强的愿意的,他不想和清军硬碰硬,不是因为他打不过清军,如果再多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