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战鹰,一只他看不到的战鹰从荆州府飞向荆门县城,正在对荆门县城观察,而一道道命令从孝感县城发出,这是张强直接发出的命令,命令到达了萧飞的前移的指挥部里面,又到达了前线的第七野战旅的朱哥手里。
朱哥接到命令以后带着第七野战旅,白天休息,夜间行军,斥候骑兵和骑兵部队迅速的将反正军的斥候部队包围,扑杀在田间地头,然后把守住各个关隘,骑兵冲进了每一个遇到的乡村,小镇,然后在四周警戒,不久就有一队队华夏军民兵部队扑进小镇,占领小镇,乡村,并且封锁了道路。
另一个方向,监视鲁国明军的第二十三野战旅,也在荷兰人约德尔的带领下,快速行军,越过这些地带,推进到了荆门县城另一个方向,西北方,占领了哪里的要道,关隘,小镇,乡村,县城。锁住了他逃亡西北方向的道路。
而这些情况都没有逃脱战鹰的眼睛,因为这些地域都在战鹰的侦查范围之内。
面向荆州府的地方也有一支部队在守卫。
所以到陈友正发觉的时候,他已经同荆州府的李过的忠贞营断了联系,彻底被隔绝了。
陈友正巡视了一遍周遭的军营,回到城里面,瞪着县衙的墙壁发呆。
十万百姓,老弱幼小占了一半,弱不禁风或者不能战的占了剩下的三分之一。
还有三万多可以充作劳力,运输物资和当炮灰,只有三千青壮可以用来充作战兵,勉强有勇气能拿起刀枪砍杀敌人。
这三千兵马被他安排在城外看守那些老弱,还有运输辎重的劳力民夫一般的百姓。
他真正能战斗的就是原先的手下的八千战兵和征召的两千城中青壮。
两千青壮可以用来守城,八千战兵都是经历过战斗的战兵,五千是精锐,可以出击,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掩护他逃走。
至于李过派来的那一万战兵,他都派往四面城外立营,用作防止敌人攻击的前沿部队。
那些人都是忠贞营里面的异己分子,他一下就看出来了,都是一些刺头,所以李过和高一功才会把他们派来,这等于是忠贞营甩包袱,把这些甩给了他,到时候出问题了,是他的问题,消耗的是荆门县城的粮草,这他是知道的。
可再怎么说也是一支可用之兵,他盼望着至少能为他拖住华夏军的脚步,先看看华夏军的战斗力如何。
他的亲信将领跑过来,悄悄对他耳语,“大将军,华夏军已经到达了外围,正在同忠贞营的部队交战,看来这次咱们四面被包围了,不如现在就带着精锐突出去,逃往河南府如何?”
陈友正看着他,艰难的说道:“可路上有华夏军的驻扎部队,还有巡逻骑兵,以及无孔不入的斥候骑兵,即便能躲过这些骑兵,部队,咱们到达了襄阳府附近,何腾蛟那个老贼会放咱们过去吗?他不乘机吃了咱们?”
部将拍拍他身边的茶几道:“老哥啊,你这是糊涂啊,如果现在不走,咱们必定死,华夏军和咱们没有交情,他们以往的战例无论你是清军还是明军,只要你是敌人,必然只有两个下场,一个下场是战死,一个下场是去俘虏营,或者苦役营。”
他悄悄的看了一下四周,“我打听了一下,去俘虏营至少要呆三年,表现好才能升为俘虏营的监工,五年以后如果是小兵蛋子,能有成为普通老百姓的机会,像一些中下级军官,也可能七年以后释放或者转正,成为华夏军的民兵,抑或被送给隆武南明成为南明军,但那样的机会极少,而且去了也会被南明军的军将瓜分,咱们是不可能了,因为咱们都是高级将领,这是华夏军给咱们的定位。”
陈友正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部将道:“咱们这些军官有一定机会成为俘虏营的俘虏,最有可能的是去苦役营服役,那个地方,听说是关押重犯,以及敌人高级将领,以及罪大恶极的汉奸一类人的地方,他们只有一个下场劳作至死,往死里面折腾你,没有想要放过你的意思。”
说到这里他查看了一下陈友正的脸色,发现他脸上的肌肉不可察觉的微微抽搐,显然是被说动了,他小心的看了一眼外面大堂台阶下面站的那个自己的亲兵,看到他微微点头,才继续劝说。
“将军,苦役营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很多人,据说先前十年前被华夏军抓的几万清军绿营,汉军旗,以及蒙古兵,满清兵和军将,如今都死的差不多了,都是被累死,或者斩杀了,运气好的,被当炮灰驱赶到阵前,被清军射杀了,侥幸存活下来的不是被送给了隆武南明,就是投降了华夏军,成为华夏军的一员,但也是低级军官就到头了,顶多是个守备部队的把总。万人里面这样的幸运儿不过几人能够存活并且成为华夏军的一员。”
陈友正心都在跳,脸色惨白,伸手抓住部将的手,用颤抖的声音问道:“那可有办法不死?”
部将沉默一阵,等陈友正催促的摆动了一下他的手才道:“有一些后来被俘的明军,就是投降了清军的明军将领,比如马惟兴,祁三升他们,几个月以后,就被提拔了,成为了守备军官,还有最近几年投靠过去的白文选,这个人最好了,成为了独自领一军的将领,官至副将,看情况还能升一升,到总兵,我们和华夏军以往没有什么瓜葛,同时也是一直反清复明的,如果能……”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华夏军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