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日的鹅毛大雪将天地间妆点成了只有一种颜色。
夏凉骑着马,裹着厚厚的斗篷才巡营回来。
帐中军师等正在等他。
“今年比去年还冷,这场雪灾过后,只怕那些鞑子又要闹事。不过将军在此,想来也不敢渡江。”
夏凉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道:“只要他敢来,我定让他有去无回。”
军师呵呵笑道:“有夏将军坐镇,光名号就能让他们闻风丧胆了。”
帐中笼着火盆,夏凉解下了身上的斗篷,坐到了火盆边去,好一阵子身上才渐渐暖和起来了。
军师将一壶烫好的酒取了来,给秦勉斟好了,两人围着火盆喝了起来,温酒一下肚,才觉得五脏六腑才活过来似的。
“将军,将军!我们猎到两只野鸡,三只野兔。”一阵欢快的声音传了来。那军师先一步出去了,板着脸训人道:“大呼小叫的没个规矩!”
提着这些猎物来邀功的是夏天才入伍的一个毛头小子李光。李光今年才满十六岁,性子有些咋呼,这么久了,还没跟着部队出去杀过敌人,都是留在后方帮忙看守营地,要不去伙房那里帮忙,或是去伤兵营里帮忙照顾伤员。
因为他活泼所以得大家的喜爱,对他都像是对弟弟般的疼爱。
李光对军师还有些惧怕,他看见了将军的战马,笑道:“将军在里面吧。”说着就自己揭了帷布进去了。
当夏凉看见李光把这些东西堆在他的面前时,夏凉笑了笑,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并没有责备什么。
“外面下大雪你还能猎到这些东西也是厉害了,小心别冻着了。”
李光咧嘴笑道:“不怕,又不是才到这里。我把这些交到伙房去,让他们烤好了再给将军送一只过来。”
夏凉笑了笑,没有怎么在意。李光又一溜烟就跑了。
军师走了进来,有些无奈的和夏凉道:“这个李光就是个猴儿,完全一没长大的孩子。”
“由着他去吧,再过一两年就好了。”夏凉对手下的这些士兵素来以严苛著称,但他却不是古板得不近人情的人。
夏凉走出了营帐,风雪并没有变小,茫茫的白雪差点让他睁不开眼睛。这时候他无比的想念家里的热炕头,想念亲人,最想念的还是他那没看过几眼的儿子,想到大伯父应该教金秋认字开了蒙了。
夏凉怔怔的站了一会儿,突然有个小兵匆匆跑来禀报:“将军,有鞑子出没。”
“可打探清楚了有多少人?”
那小兵道:“大概有四五十人,正进村子抢掠烧杀。”
明明知道他们还驻扎在此,看样子的确是闹了雪灾没东西吃出来残害百姓了。
夏凉忙道:“吩咐下去整顿队伍,准备出击。”他自己则回了营帐,换上了盔甲,取了宝剑去了见面的集合地。
等他过去的时候,人马已经集合完毕,就等夏凉发号施令了。
“兄弟们,我们齐心协力将这些畜牲给赶回老家去,绝不留情。”
冯敬一走了出来禀道:“不过四五十个鞑子,不消将军动手,我等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将军在营地等我们的好消息就成。”
夏凉也愿意提携冯敬一,道:“那好吧,冯总旗带一百人马去吧。”
冯敬一欣然领命,带了一队人马就出击了。
夏凉见风雪不减,只怕这一场战役没那么好打。鞑子可比他们更习惯在冰天雪地里作战。
寒风呼啸,一直到了午后风雪才渐歇。夏凉虽然被留了下来,然而他的人马没有回来,心也一直悬着。
这样被悬着的心一直持续到了将近天黑,总算是有消息了。冯敬一带着人马回来了:“将军,我军毫发无损,一共杀了十一名鞑子,剩下的都跑了。我们还缴获了一笔战利品。”
夏凉欣慰道:“辛苦你们了,大家下去休息吧。”
冯敬一挑出了一把长弓献给了夏凉,夏凉接了过来,感觉还挺沉手的,点头道:“这东西不错。”
冯敬一笑道:“别说鞑子在做弓箭的功夫还不错。”
“你今天也辛苦了,早点去休息。”
冯敬一见将军没有别的吩咐就下去了。
这里军师和夏凉道:“姓冯的这小子也成长起来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夏凉笑道:“年纪上来了,自然也就沉稳了。他是个好苗子,好好的培养培养不愁以后。”
“这倒是,不过也得多亏将军给他机会锻炼。”
“我对手下向来是舍得提拔的。只要努力我都会给机会,就看他们自己珍不珍惜了。”
夏凉躺在木床上,听着呼啸的寒风吹了一夜,第二天依旧是一成不变的日子。不过下午时京城里来了一人,说是朝廷里派来的监军。
夏凉对于上面派下来的这些人向来不敢太亲近,只维持着表面的礼节而已。
军师将监军迎进了主帐,下面一干将士作陪。
监军姓杨,此次来自然是为了传达朝廷的旨意,顺带监督军务。
只是杨监军刚一坐下,就冷着脸道:“夏凉,陛下有请夏将军回京述职,所以请吧虎符交出来,让某替将军暂管军务。”
夏凉有些懵,怎么突然就来这样一招,说来他也有两年没有回过京城了,倒不疑有他,点头答应:“好,那辛苦监军一阵子了,请问陛下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抵达?”
“自然是越快越好,这不是要过年了么,夏将军述完职也好回去过年。”
能回去?夏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