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中文>穿越重生>我要做门阀>第四百二十二节 大戎未至预先御之
教!”这才慢慢起身,看向那位天下知名的大儒。

褚大已经很老了。

在张越看来,他差不多有八九十岁,身形枯瘦,但眼睛却依旧炯炯有神。

作为董仲舒门下的首徒、大弟子。

论学问,他可能不如赢公,论名气不如吾丘寿王,论才敢不及吕步舒,论官位与权势不及殷忠。

但论起在公羊学派内部的地位与影响力,他可以称得上董仲舒之下的第一人。

当年的广川学苑,后来的太学,都是他在主持和教学。

在元光之后,他就已经得到了董仲舒的许可,可以设帐教学。

数十年来,门下弟子、门徒,入室者都有数百人,门外旁听的记名弟子,更是不知道多少。

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当年,他甚至将要拜为御史大夫,成为继公孙弘后又一位以学术而至三公的大儒。

据说兰台当时连拜封诏书都写好了。

只是可惜遇到了儿宽,才导致其与御史大夫失之交臂。

也正因此,令他深感耻辱,由是将研究方向从纯学术调转到治世方面。

二十年来,培养了无数能臣循吏。

包括蜀郡太守张宽、河内太守夏侯敬等有名的大臣,据说都在他门下听讲、授业。

这样的大佬,到了新丰,张越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但好在,他还有些底牌和筹码。

“侍中言重了……”褚大却是仔细端量着张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个未来的‘小师弟’。

其实,一开始他听说董越要拿这么个小年轻,做董师的再传弟子,他是反对的。

这不是开玩笑嘛?

他甚至写信给师弟赢公,有些责备董越,说他‘废先师之礼,阿世之容,曲学以进业’。

这也正常。

公羊学派讲究的是‘人臣无将,将而诛’。

身为臣子、人子、弟子,不可以有丝毫的谋逆、欺师灭祖的念头。

哪怕只是起这个念头,在心里想也不行。

董越的行为,在他看来,起初确实有些符合‘人子无将’的标准了。

他甚至打算号召门徒们‘鸣鼓而击之’。

但现在……

他却已经没有这个念头了。

在新丰的所见所闻,让他瞠目结舌,又震撼万分。

既感觉欢喜鼓舞,但却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

他见到了新丰的种种器械,有能日耕数十亩地的犁具,也有能一日汲水千桶的水车,甚至他还见到了新丰的官吏和百姓,将人畜粪便尿液,收集起来,装入一个个罐子里,藏到地窖密封,也见到有人从地窖之中取出那些散发着异味的罐子,将它们播撒到田地之中。

据说,如此就可以令地力不失。

这些都是先王、先师所没有的手段,但却出现在新丰。

不仅如此,新丰上上下下,都透着诡异。

官府明文禁止和处罚任何溺婴行为,甚至不惮用严刑酷法恐吓。

更规定了百姓每月可以购粮的上限。

这些新丰制度,你要说它不好吧?

却又暗合公羊学派长久以来的呼吁与主张‘改制维新,更化制法’。

与董师在世时的追求是符合的。

新王新气象,新代新制度。

可是……

董师说的是托古改制。

新丰这里,却是打着先王的旗号,在玩自己的。

那些器械、制度、律令,那一条是三代就有的?那一个是先王所见过的?

带着这些疑虑,褚大问道:“老朽在来前,曾在新丰枌榆社乡亭,有所见闻……”

“敢问侍中,那些器械与制度、律法,是侍中所为?”

“然……”张越微微恭身道:“不敢瞒先生,此皆晚辈所令……”

“晚辈曾在天子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以三年之功,令新丰初治,令民皆有五十亩之地,两亩之宅,种两桑、半亩葵,五十本葱、家养二母彘、十鸡!”张越昂着头,略带骄傲的道:“欲践此大业,不得不行非常之法!”

“况,为汉制法,士大夫之责,人臣之本也!”张越振振有词,一副真理在我手中的模样。

褚大听着,感觉好像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但又感觉好像那里不对劲?

没办法,他人老了,思维与反应能力,远不及当初。

还是一个端坐在他旁边的儒生,悄悄的提醒:“老师,为汉制法,当以仁为本,以义为纲……”

褚大闻言,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对张越道:“可是,老朽所见,新丰律令制度,无一字言仁义……”

是的,公羊学派对于汉律汉法最大的不满也在于此。

所有条款,都是从秦律继承过来的。

虽然搞了春秋决狱,原心定罪。

但是……

没有一条律法说,行仁义者赏、坏仁义者罚。

相反,律法只告诉人民,你做这个事情会受到什么惩罚?

完完全全的就是法家的制度,黄老学派的思维。

而新丰这里也差不多。

反正,他没有见到什么‘导之以礼、风之以乐、行之以义’的规定。

倒是对于百姓违法,规定的很清楚。

动辄就是连坐,开口就是‘牵牛扒屋’‘全家流放’。

张越自然早有准备,他微微一笑道:“先生,行仁义,未必要宣之于口,行仁义当付诸实际!”

他负着手,道:“当今天下士大夫,人人皆以仁义宣之于口,却不肯行之于道,以为口诺仁义,则天下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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