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也只有宋蔓秋知道,这分明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行了,出够了气就收手吧。”步安啼笑皆非地摇摇头,又将杨二拉到一旁,解释说自己另有要事,得先走一步,让他们夫妻俩也打点行装,带上老母与幼子去往越州,路上行宿自有心儿料理。
接着宋蔓秋便将杭州宋家的腰牌,连同百两银票一齐交给了心娘。
小眼皂吏已瘫倒在地,他厮打了这么久,也还有一口气吊着,可瞥见那白玉腰牌上的宋字时,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乡民们不明白杭州宋家意味着什么,只知道那腰牌是整块白玉雕成,必定价值不菲,有出过山见过世面的,瞧见那大张的银票,更是惊呼出声。
打这之后,牛尾村人每每说起杨二家的去向,总是羡慕嫉妒又带着一丝酸劲儿,而说起那位曾寄住在杨二家的后生,许多人都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早就瞧出他的贵气……若有不知趣的提及,当初大伙儿明明觉得那贵公子是妖,众人便装聋作哑,只当没有听见。
倒是当日离开牛尾村时,宋蔓秋问心儿到底是何来历,步安不假掩饰,直说她是村前牛脊山中的妖。
“那晚我大伤初愈,信步山间,无意中得词一阙,吟诵时招来许多灵气,这小妖机缘巧合之下,造化人形。她知恩图报,因此奉我为主。”步安如此解释。
“怪不得她行事颇有几分公子的风采,原来是听了公子的词才造化成妖的。”宋蔓秋掩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