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王大章暗自擦擦冷汗,笑着道:“俗话说的好,好事成双嘛,既然如此,本府也拿出一个好彩头。”
他脸不自然的颤了一颤,对司文忠道:“去将我的花港观鱼取来作为彩头吧。”
司文忠拱手称是,下去安排事宜。
王大章转过脸来,笑着道:“这花港观鱼乃是我近来新得的一方端砚,配晴虹虽然不及,但是也是难得的好砚台。”
王大章是举办诗会的主人,作为客人的王伯伦却拿出风光无两的彩头来,也难怪他宁愿割爱,也得找补回一点颜面了。
沈康低笑道:“这便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这些小小渔翁不知谁能得到这两样宝物啊。”
王麓操笑道:“原本我也不太想争个高下,这一下,我倒是想要试试了。”
江柳愖笑道:“这两样东西不说价值连城也珍贵难得,小爷我也想见识见识。”
沈康不置可否的道:“我虽是穷惯了,可穷这种事可万万不能习惯。”
江柳愖:“恩?什么意思?”
沈康笑道:“如果能腐败一把,那真是大大的好啊。”
下方众文人分别陷入了思考中,发誓要做出一首好诗,夺得两件宝物。
这时候已经有人跃跃欲试想要展口念诗了,王麓操自是不让人的,青衫折扇踏步上前,拱手对二位大人一拜,然后道:“小子偶得一句,想要先来试一试。”
王大章一看是他,乐不可支,心想着好东西给了王麓操也好,就当做是给王伯伦了呗。
他笑着道:“请。”
王麓操面对众人,神态自若,虽是一身青衫,却难掩一身贵气,缓缓的向众人行了个礼,道:“白鹭。”
“传言鹭歇两乡别,沙雨随轩月落时。舞态栖身佳可赏,三千忘机夜郎西。沙洲鹭侣桃花底,落处苍烟彩翠奇。莫入鱼惊吟夜月,寒声幽宿复相依。”
“好!”王伯伦自然的笑着拍拍手,道:“不愧是鹿鸣三杰之首,麓操,你很好。”
王麓操微微一笑面向众人,安夫子点点头,对身旁的人道:“此子才思敏捷,不落俗套,将来必定大有作为啊。”
“是啊,这也太快了!”一旁的文人惊叹道。
沈康一见此情景,微笑着道:“二兄,我便不与你客气了。”
江柳愖皱皱眉,道:“我还差一句,你先去。”
沈康微微一笑,朗然上前,先在二位王大人面前行了个礼,然后道:“小子沈康,愿意一试。”
王大章笑道:“今日这是怎么了,咱们凤阳府的文人就没有佳句相对吗?”
下方凤阳府的学子纷纷低头,要么就是互相看对方,为难的模样让王大章不由得面红。
沈康笑着道:“凤阳府的学兄学长是有意想让,大人莫急。”、
王大章不自然的笑了笑,抬手道:“沈公子,请吧。”
“是。”沈康转过头来,微笑着朗朗的道:“白鹭。”
“迟修鸥友子规歇,时有沙积月落时。梦里寻盟浅草庐,汀寒白鹭重相思。也陪鱼跃僧归后,谓在汀洲月未西。溪静觚棱山上落,梳风延伫与燃犀。”
安夫子微微蹙眉,道:“好个梳风延伫与燃犀。好生的风雅啊。”
司文忠在水畔等着下人回来送彩头,听闻这两首诗,不由得扬起笑脸来,兀自道:“奇了,今日连续两首皆是佳作啊,这两位公子,看着倒是面善。”
衙差低声道:“司老,您忘了,上次在府衙牢中,您去请他们二位和...”
说到“和”字,衙差笑着抬手指到:“那位正上台的小公子放出来的。”
江柳愖意气风发上了台,笑着拱拱手,道:“二位大人,凤阳府的文人都怎么了?小子我也不能落在我这两位同窗后面,先来一首拙作热热场吧。”
王大章的脸由红转绿,笑着道:“请吧。”
江柳愖挺着小肚子,笑着道:“小姓江名柳愖,正是鹿鸣三杰中的第三杰。”
接着,朗口道:“幕中斑斑水明霞,次第烟矶雨气寒。滩浅鱼惊听不辨,春风眠沙过巫山。白鹭汀上常使安,双双对落云雨殇。残迹盟同山花落,台城青嶂五峰寒。”
安夫子畅然笑道:“文采fēng_liú,鹿鸣三杰,实至名归。”
另一边的司文忠也不住的捋须而笑,道:“我该去拜访他们一番才对,那日,那日,哈哈哈哈,这三位公子真是好生有趣!”
一旁的衙差哪能听出来什么好坏,只听司文忠这样桀骜之人都想要去拜访这三个少年,便对他们另眼相待了。
然而台下的凤阳府众文人,却不由得暗自擦了把汗,一来,这三个人的诗作各有千秋,耐人寻味,实乃佳作,若是他们贸然上台做出的诗却不如他们,一定会让府尊大人颜面无光,如此不就是弄巧成拙了?二来,就算是比他们略胜一筹,也已经晚了一步,落了下风。
这三个小子,先声夺人,这一招真是太狠了!
等他们想明白的时候,便更加不知所措了。
这个时候,那曾光曦怎么偏偏不在呢!真是气煞人也!
一场诗会,已经俨然成了凤阳府学子对擂汝宁府的战争,场面一度陷入了冰点,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得不让人侧目相看。
司文忠感叹完了,才反应过来这边的不对劲,不由得暗自焦急起来。
反观鹿鸣三杰,三人各具风姿,风度翩翩,沈康略微挑挑眉梢,笑着道:“王兄,江兄,咱们,是不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