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算计好的,谁知道这么多年不见,当初那个不过长的漂亮点的女娃,站在身边总觉得怕怕的。
往年总听说罗慧来上坟了,他们没脸见,总躲着,这次见就有不好的预感。
硬着头皮跪了,谁知道对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推脱起来了。
马四和刘卫国交换了眼神,各自看向自己媳妇。
马四媳妇立即苦着脸说,“我们叫了大夫了,卫生院院长,来家里看过,检查说没什么事,可人就是不醒,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们也不能麻烦你啊,你刚进门吧?一路回来挺累的,我们这么打扰你......”
沈玉暖笑的人畜无害,心里却狂飙着p,这位阿姨,您可真是位好演员,奥斯卡都欠您一座奖杯!
还真是,这两对父母,就像他们自己说的,为了自己儿子,什么都愿意做。
而且没有底线原则,没有生而为人的品性,只有自私自利,黑肚烂肠才是真的。
当初作孽的痛快,如今下跪更是痛快。
听听,说着一路回来挺累,打扰她了,多有礼有节?还知道心疼人呢,可做的事情哪一件是心疼人的事?
这是什么好事情?还非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说?
给小辈下跪?也亏他们想得出来,可她为什么要如他们愿呢?凭什么?凭你们膝下的那两寸?呵!
“打扰倒是不至于......明天就是我爸妈忌日,你们做父母的实在不放心,就叫些人抬着去坟上吧,亲自去忏悔,说不定我爸妈就原谅他们了呢?”
沈玉暖看着马四媳妇,“是吧?杀子之仇,哪怕是泥捏的人也有几分脾气的,你们家一个儿子,难道我爸妈就不是一个儿子了?”
话锋一转,“当然,我的建议,你们最好还是去大一点的医院,好好检查检查,可别耽误了病情。”
罗慧的话让众人十分尴尬,不管是作为当事人的几家人还是邻里,都不好开口说什么。
马四媳妇一直是个能说会道的,这种时候其他三个人都干巴巴的维持着可怜的笑脸,只有她脑子转的快。
“慧啊,我知道你怨,也确实该怨,谁都希望好好的,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家大壮和希瑞那可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不比亲兄弟,他活着,他的难受不比你少,真的,婶儿不骗你!”
马四看媳妇哭的伤心,上前给擦了擦眼泪,对沈玉暖说,“叔嘴笨不会说话,但你婶儿说的都是真的,走了的走了,可活着的人才最难,唉......”
马四媳妇上前拉住沈玉暖的手,“原本一场喜事,没的没了,散的散了,他们才都二十来岁,正是好年纪,五年都在牢里,才一回来就恨上我们做爹妈的,怨我和他爸没替他照顾好他叔婶......谁能想到呢?”
“说句你不爱听的,我们大壮这些年一点都没好过,哪里像个年轻人?头发半白,乍看起来和他爸也差不离儿了,他活着比死难受,要能死了去,我们一家子干脆都死绝,把命还给王家,一了百了,也省得心里难受,还抬不起头来做人。”
说着就要撞墙,被周围的人齐齐拉住,哭的喘不上气来。
姜盛奇皱眉看着这一幕,一点都不诧异一个农村五十好几的妇女,竟然深谙心理学。
这可都是半辈子的生活经验,她们不懂心理学,却用的溜到飞起。
本来听说罗慧到了石柳村,他们一大早赶来,想问些情况,没想到赶上一场自制大戏。
周围的邻人难道看不出来这两对夫妻在唱戏卖可怜?
不!他们清楚的很,谁都不是呆瓜,心里门儿清,可他们就是愿意在人前如此热心肠......
本打算上前解围的姜盛奇,看着女人气定神闲的模样,在小刚要上前的时候,阻止了。
或许他们悄悄的看着才是最好,当然,也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期待女人的如何做的想法在里面,谁知道?姜盛奇耸肩。
这边大家好不容易劝下了马四媳妇,那边刘家的又不消停了。
“慧啊,要是一命抵一命的话,让我死吧,我替我们卫国给希瑞偿命,只求你能说说话,我这个当妈的没别的心愿,只要卫国好好的,他进了一趟牢,都记在档案里头,以后也抬不起头来,可对我们两口子来说,只要卫国活着......”
“婶儿说句不妥当的话,”看着沈玉暖非常真诚的说,
“史家和胡家,他们逃避责任,一个啥事没有,一个只判了不到一年,如今报应在身上,这谁都不能说什么,可我们卫国老老实实在牢里五年,接受教育,要是还不够,把我的命拿走,慧啊,求你了,婶儿求你了,给你跪下了,给他叔婶说说好话吧......”
只见女人嗤笑了一声,抬手将耳边落下的碎发挽在了耳后,对两对夫妻道,
“我觉得有病就该看医生,神婆的话能信几分?要是真的有报应,这世上哪还有什么坏人?还要什么警察?做了坏事的,等着报应不就好了?”
没错,姜盛奇和小刚暗暗点头,女人的话完全正确。
“在我看来,相信报应的有两种人,一种是以此来规范自己的行为,不做坏事不造孽,不止如此,还行善积德;另一种是嘴里仁义道德,实则丧心病狂造孽不少,装的悲天悯人,却怕老天,怕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们可是做多了亏心事,一旦有风吹草动,就吓得要死,以为鬼来索命了呢......”
不对!女人说这些话的时候,看向这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