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不认同,若这么大意,少爷不知死多少回了,他犹豫,是因为那女子的眼睛,太干净了,像婴儿,黑的纯粹,白的透亮,不是奸诈之人能有的。
对于他大哥什么死马当成活马医这种话,无力吐槽,“你这张嘴,迟早要闯祸!”
说着进了亭子,瞪了一眼围在少爷身边的谢二,平日里吹自己医术如何如何了得,你倒是管点用啊!
苏木将荷包递过去,“少爷,这是那位李家的表小姐送过来的东西,说治咳嗽很管用,要不,您试试?”
谢二黑了脸,“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少爷身边拉杂,心术不正的人送的东西你也能呈到少爷面前?你这个侍卫还想不想当了?”
苏木的气也上来了,“属下能不能干,是少爷说了算!只要少爷一句话,苏木绝无半点怨言!”
谢云琛好不容易压下胸口难忍的疼痒,无视两人经常性的争吵,“查的如何?”
苏木看看手里的荷包,只能暂时放下,正色道,
“两边的房屋侧面和屋顶淋了油,找到了竹梯,扔在后面的草丛中,是冲着咱们来的。”
一直防着饭菜酒水吃喝,没想到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毒,这是在斩草除根?
谢云琛喝杯茶压压嗓子里的痒,对苏木的调查不觉得意外,出一趟门,好似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背后设计的人,可真是用心良苦。
“少爷,可要增加人手?”
谢云琛点头,拿出一块木牌,递给苏金,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待苏金走后,才有闲心关顾苏木,“手里拿的什么?”
苏木瞪着谢二,呈上去,“李家表小姐送来的,少爷您自己看吧。”
谢二要拦着,被谢云琛挡了,接过荷包,正反两面都是素色的,没有刺绣花纹,以及标识,很普通。
谢二心里着急,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男女授受不亲,在寺庙就这么大胆的送起了荷包,能是什么好人?
见少爷倒出来几块方糖,不屑简直挂在了脸上,
“真是,以为谁没见过糖似的,这李侍郎家何时有了这么一个表小姐,别是冒名顶替的吧?”
正说着,就见少爷拿了一颗含了进去,惊呼,“少爷!您怎么就给吃了?快吐出来!”
一手伸着就要去接,一手端着茶杯递过去给漱口......
谢云琛淡笑着说,“谢二,你逾矩了。”眼中却无任何笑意。
一句话,谢二僵了身体,立即跪下来请罪,“是奴才无状。”
谢云琛嘴角的笑意没有消失,反倒深刻了两分,砸吧着口中的方糖,淡淡道,“以后注意就是了,起吧。”
越是如此态度,才越说明触及了少爷忌讳,谢二涨红着脸,心有委屈。
“是。”起身后,到底脸上拉不下来,“奴才再去烧一壶水。”匆匆走了。
苏木看少爷神情有些悠远,心中憋了很久的话还是没忍住。
“少爷,属下有话说。”
谢云琛又翻了翻荷包,心不在焉,“哦?”
苏木豁出去了,“属下觉得谢二不该留在少爷身边。”
“嗯?”谢云琛总算开始正视苏木,“说说看理由。”
“属下可真说了?”
得到少爷的肯定,苏木也就畅所欲言了。
“属下知道谢二是夫人留给您的,是最信任的人,可是属下却觉得这人不适合待在您身边,性格大大咧咧,嘴巴不牢靠,办事也稀里糊涂,竟然和二夫人身边的芙兰关系亲近......”
“芙兰?”
“是,属下亲眼看到的就有三次,哪怕谢二没坏心,可背不住接近他的人没好心!您可不能太过信任!”
不知不觉间一颗方糖化没了,又吞了一颗,“叫什么名字?”
“啊?”
谢云琛视线盯着素色的荷包上,“送糖来的人。”
话题转的太快,苏木回不过神,还是下意识回答,“......李家的远方表小姐,莫执欢。”
回答完才想起什么,惊喜道,“少爷,您真的不咳了!”自打吃了糖,咳嗽就停了!
谢云琛浅笑,莫执欢......执......欢吗?
“可是只有三颗,太少了,管用的话,属下再去找莫小姐问问看?”
入口的感觉,以及见效程度都在告诉他,这不是简单的东西。
太医院那么多医术精湛的太医一起研制的药丸也只是起到缓解的作用。
见效缓慢,真正咳起来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对方的一颗糖,就化解了整个问题。
之前吸入的烟尘,咳嗽时胸口阵阵的疼痛,此时已经缓解了大半,糖的口感不甜,甚至有些微微的酸,却正好符合他的口味,点头,“去问问也无妨。”
看着苏木去了,才轻声说,“可有问题?”
一直矗立在身边的黑衣人道,“回主子,暂时看不出。”
谢云琛中指敲击石桌,“暂时看不出......也就是不一定......说说来历。”
“清乐郡莫家嫡子莫灏,与左侍郎李煜白同出一门,师承大家刘韶问,同一年进士及第,第二年刘韶问病逝,将独女刘婉怡托付给远房本家,即如今的从七品上大理寺主簿刘坤,三年孝期后,刘婉怡与莫灏成婚,同一日李煜白与刘坤嫡女刘月蓉成婚,婚后莫氏夫妇共赴任上,后莫灏病逝,李家接了莫家妻女赡养,五日前刘婉怡自杀。”
“李煜白?康业城李家?”
“是。”
“莫家再无亲朋?”
“莫灏还有一位堂兄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