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暖靠在窗边,对坐在一片狼藉中的刘玉芬没有半点同情。
“总之,你没错,都是别人的错,害你的人有错,被你害的人更有错,你活的可真是随意呢!”
刘玉芬憋的太久了,与被控制人身自由,干着肮脏勾当的时候不一样。
那时候就算痛苦,可精神偶尔还能放松片刻,奢望能救自己出去。
可真实现了,活在阳光下的时候,发现这才是有一种更加折磨人的煎熬。
如今竟然只有在姜锦葵,这个曾经仇恨的敌人面前才敢发泄一二。
“说到底,都是因你而起,若你没有出现,我就不会恐惧,就不会想着将你卖去麻家村,我会踏踏实实和张大哥过日子,生儿育女......”
刘玉芬其实是嘴硬,她真的没后悔吗?
不是的,在成为窑姐儿的前半年,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理直气壮,只怪自己棋差一招,常常懊悔的是当初为何不能更快一些?
可日子久了,当回忆过往成为生活的全部重心,一遍遍的回头看,后悔无时无刻不再侵蚀着她。
“我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千里迢迢跑去见猛虎,还把我自己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三千块钱给了对方,就为了能卖了你,最后惹了一身骚,我多此一举干什么呢?整死你的办法多的事,我为什么要选这种最蠢的呢?”
这是刘玉芬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实。
“哪怕我留着你又如何?以张大哥的为人,就算和你有感情纠葛,也不会轻易放开我的,可我就是那么笨那么蠢!”
“说到底是你心虚吧?不管你的张大哥是怎样的人,我姜锦葵绝对不是那种放不下的人,世间好男儿千千万,没了他张泽军还就不活了?”
姜锦葵知道对方有妻子的第一想法是离的远远的,尽管情伤要一段时间痊愈,但理智道德都不允许她有任何一点逾矩。
可是当时她刚毕业,自己申请的到野战医院,不可能轻易就转院的,只能暂时留下。
好在基本没有碰面的时间,唯一一次,就是张泽军受伤住院,出于道义关注了一些,成为了刘玉芬解决她的借口。
“是,你没有张大哥能活的好好的,可我不行!他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一切,没有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在沈玉暖看来,这人放不下的其实是她上一辈子的心结吧?哪里就对张泽军爱的深沉了?
不过是在临死前看到了张泽军和姜锦葵的恩爱,发现那原本是她该拥有的,她却把宝贝当垃圾扔了。
说到底,是后悔,不是真爱。
张泽军是刘玉芬这一辈子的导向标,只有抓-住这个人,刘玉芬才会觉得她自己不止是活着,还会活的好。
刘玉芬根本就是魔怔了,还没从上一世的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当然,她醒不醒过来,不是姜锦葵的义务,她沈玉暖可不会心慈手软!
刘玉芬不过被折磨了一年,姜锦葵可是整整的经历了十五年的噩梦,怎么能同日而语?
感谢她是衍生世界的女主角吧,若放在大小千世界中,沈玉暖敢保证,必定让她尝到什么是真正的痛苦。
“你很难过?还真是可怜呢,你的张大哥啊,追求的人还不少呢。”
刘玉芬见姜锦葵衣服费解的样子,“也不知道张泽军哪里来的那么大魅力,美的丑的都自动往上贴,真是想不通......”
“你说的是谁?谁又打张大哥的主意了?”
刘玉芬一个鲤鱼打挺,跪在地上,总算是有了之前凶狠的样子了。
“你好奇啊?整个大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好奇你去问喽,惊喜多多哦!”
沈玉暖不打扰对方的沉思,开门走人。
走之前非常不屑的赏给站在门口呆滞的某人一个白眼,懦夫!
张泽军条件反射拉住姜锦葵,被甩开,他怕发出声音被屋里的刘玉芬听到,只好追上去拉人,又怕附近的邻居看到。
最近本来已经风言风语了,要是再添加一桩,等着他的就是个人作风问题了,所以他隔着一段距离跟着姜锦葵。
沈玉暖很是烦这个男人,最后只好将人引到了外面的丛林区,草木旺-盛,站在里面,外面基本看不到。
等男人跟进以后,沈玉暖抱胸,“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别靠近!就站在那里!”
“锦葵......”
“请叫我姜医生,我还没和你熟到呼名不带姓的地步!”
张泽军说是沉默寡言,其实也并不是,在他喜欢的领域完全可以滔滔不绝。
在本职工作上也是拔尖的人才,偏偏在感情上优柔寡断,让人讨厌!
经历的世界越多,越看不上犹犹豫豫的男人,也发现,行动与感情保持一致的纯粹男人真是极其少见,更多的是普罗大众般的拖泥带水。
就像张泽军,哪怕作者给了对方一张极其不错的脸,她还是欣赏不起来。
“锦葵......我不知道玉芬竟然做了那样的事情,我......”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我带她向你道歉,我......”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就算没有警察,老天也会替我收了她的!我能好心放她走,那是我善良,我身体里流的是鲜红的血,可你听到了吧?老天爷不愿意呢!对刘玉芬那种黑了心肝的东西,一点余地也不留的,就算跑出去了又如何?”
沈玉暖大高帽一顶顶给天道法则带上,你不是要保这个女人嘛?我噎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