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衡!林景衡!!林景衡!!!”
一声比一声大,目眦尽裂,潘惜梅叫自己的不甘,叫这个男人的铁石心肠,更叫他的不守信用!
“我不会去!你说过的,你说过永远游戏人间,永远不在哪个女子身边停留!你骗我!你竟然骗我?”
与潘惜梅的恨到极致的奔放情绪不同,林景衡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从来都是无视的彻底,情绪不多。
“我并未对你承诺过什么。”
是,他从来没有承诺过。
他游戏人间,fēng_liú从容,她用此来安慰自己,起码她们都是一样的,他不会为谁停留,对谁都铁石心肠,他一视同仁。
既然她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起码还有个身份在,可以自欺欺人了,可如今不一样,他对这个贱女人不一样!
潘惜梅慌了,她看得出来,对着那个女人林景衡眼里有柔的化不开的情,有她最渴望最奢望的心疼。
“你怎么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呢?”
捂着脸坐倒在地上不顾形象嚎啕大哭,“你看看我啊!我才是你的正妻,你眼里为何没有我?”
面对潘惜梅的奔溃,林景衡实际并不太理解,世间最苦不过得不到与难放下。
他能从潘惜梅的眼中看到对他的欲-望以及占有,至于真的多有情,倒是不见得。
他们接触不多,成婚前不认识,成婚后不愿接触,比之陌生人也不为过,她到底哪里来的如此执着的爱意?只因为这张脸?
“明媒正娶吗?”
这是潘惜梅心中不能提及的痛点,被问的哑口无言。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遮掩了,林景衡并不想遮掩,只是以前无所谓,随母亲和这个女人闹腾,现在不一样了,他有想珍惜的人,就要扫清身边一切污秽迎接她。
“潘小姐,与你拜堂成亲的是大公鸡,我并未承认你是我的妻子。”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揭了伤疤的潘惜梅气的发抖,这件事每想起来身边的下人都要为她的难堪而死伤几个用作发泄,从而得了个暴虐无常的名声。
若问她最在意什么?除了林景衡妻子的地位之外就是脸面了。
当你极力遮掩的事情被另一个人毫不在意的轻松抖出来,这才是最让潘惜梅怨恨的根本。
“你住口!”她蒙着眼睛努力编织出来的美好生活,怎么能轻易被毁了?
“你不是喜欢这贱人吗?可以!我答应了,今儿就纳她进门,京城三大红楼楚馆里你那些小情儿,想要哪个我都给你抬进来,可满意?”
林景衡看了眼小暖,这世间除了她,他谁也不想要!所以,谁的话也不要信,只要看着他就好,别逃离他......
感受到林景衡的慌乱,沈玉暖送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惶恐如潮水褪去,心中愧疚不断加大。
与她清清白白的身份相比,他的身后有一大堆麻烦事,对她不公平。
而小暖来府里的初衷,就是一件不能说给她听的龌龊事,骄傲如她,怎么能接受?一定要瞒着。
如今本该私下解决的事放在大庭广众之下,更是对她的伤害与不尊重,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见林景衡不为所动,潘惜梅甩开要抓她的人,“放开我!谁也别想碰我!”
追着问,“夫君,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林景衡不想和对方胡搅蛮缠,潘惜梅的无理取闹他领教过,只要不是顺着心意来的都是不对的,示意林书快点弄出去。
潘惜梅用匕首胡乱砍着上前的人,毫无章法,被人一个手刀打落了匕首,迅速拖着往外走。
“林景衡,以为我不知道?这贱人就是那老虔婆给你找来的妾!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痛快!哪怕我死也要拉着你们当垫背!”
“堵了她的嘴!”
林书立即上前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段破布塞了进去。
沈玉暖没和林景衡投过来的目光相视,低头揉着自己的手腕,暗暗示意从屋子里出来的红玉别过来,进屋去,之后就是一场大战,还是不要波及无辜的好。
“小暖......”
沈玉暖淡淡看着对方,“我父母去的早,姑奶奶怜惜才接家里住,我的性子倔,哪怕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不会与人做妾的。”
最好说清楚为妙,“再说了,世间好男儿多的是,我又差哪里了?”
多的是想求娶的人!
“你难道不清楚我?”
林景衡瞪了她一眼,说这样的话是要他诛心?
刚进丰园的潘月娥正好听了半场戏,见侄女像个泼妇一样被拖着走,她怔愣在当场,手攥的死紧,修剪的极好的指甲镶进肉里,疼痛让愧疚如潮水褪去,脸上的木愣甚至不曾改变过。
坚定了步子垮了进去的同时出声提醒她的儿子,“衡儿,放开惜梅,她是你的妻子。”
林景衡对他母亲的突然出现是惊讶的,以往无论怎么闹,人家都是佛经不离口,大门不迈出一步。
“身份文牒,宗族祠堂上有名的,她是你的妻子!”
潘月娥再一次斩钉截铁的提醒,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定。
“不,您可能弄错了,这些上面从来没有潘惜梅的名字,除了您没人承认过!”
林景衡陈述事实,那些重要文件他怎么可能让他们随意涂抹?私底下母亲所维护的也很快就不是了。
“你还认不认我这个母亲?”
“若能不认倒也是好事。”
谁家的母亲不在乎儿子的死活?从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