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新仔细听完了李毅鑫的想法,心中顿时大骂李毅鑫起来。这个李毅鑫口口声声说不会驳他马志新的面子,但是实际上的做法却是在重重地打他的脸。
马志新作为省物资统制调查委员会实际负责的副主任,提拔一个科长本应该是举手之劳,但是他偏偏摊上了李毅鑫这个可以说比他还背景深厚的手下,结果让李毅鑫几句轻描淡写的话一说,高宏程原本的实职科长变成了代理科长。这在外人看来就是马志新根本压不住手下的这个李毅鑫,会让马志新成为别人私底下的笑柄。
当然,李毅鑫并没有将事情做绝,这是让马志新感到稍微还有点能接受的地方。
因为马志新知道如果李毅鑫真要不给他面子硬是将高宏程这个科长职务给免掉,他还真拿这个特高课眼中的红人没有丝毫的办法。
与此同时,马志新也听出了李毅鑫话里另外的东西或者说是真实的意思,重点就在李毅鑫这番话的倒数第二句中表现这个词!
李毅鑫所谓的高宏程需要熟悉工作流程、要与叶龙飞对调云云其实都是借口,这一点马志新是很清楚的。
他认为实际上李毅鑫的话还是留有不少的余地或者说是空子,什么叫看高宏程的表现?
这表现一词李毅鑫说的时候虽然没有强调,而是一带而过,这是在马志新看来这就是李毅鑫发出的索贿信号。关键是怎么去理解李毅鑫这番话言下之意了。
而马志新作为一个收受过不少人贿赂的人自然会将李毅鑫口中的表现一词理解成为李毅鑫公然索贿,于是他心中大定,因为他今天下午接李毅鑫出院之前就已经指点过高宏程给李毅鑫送重礼了,也算是有了先见之明。
马志新十分相信李毅鑫在高宏程送来的重礼面前是肯定会动心的,因为他自认为很了解李毅鑫是个同样贪婪的人。
只要李毅鑫笑纳了高宏程的礼物,这李毅鑫说不定就能立刻改口,将高宏程科长职务前面的代理二字给抹掉。
于是马志新也笑了,他的身体本来在听李毅鑫说话的时候是微微向前倾的,这下他不自觉地将身体往后一靠,靠在了椅子背上说道:“行,这高宏程的事情还是以老弟的意见为主,我有些越俎代庖了,就安妮说的办,看高宏程的表现吧。”
马志新在说表现这个词的时候声音很重,仿佛是在强调一样。这让李毅鑫倒是微微一怔,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这马志新是想歪了。
而李毅鑫这微微一怔的动作虽然很短暂和隐蔽,但是同样被一直注视他的马志新给观察到了。
马志新十分佩服李毅鑫就是这一点,就算是嘴里已经暗示了要索贿,但是身体所装出来的反应都是那么惟妙惟肖,马志新觉得自己以后一定要在这方面多向李毅鑫学习才对。
正事谈完,马志新有和李毅鑫闲扯了几句这才告辞而去。
等到马志新一出院子,吴志海就走进了李毅鑫所在的一楼堂屋。他其实知道刚才李毅鑫让他去安排人烧水泡茶就是个借口,真实的意思是要和马志新聊点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事情,所以让他回避。
但是吴志海由于上午的时候被马志新设的圈套给套住了,因此他对于马志新与李毅鑫之间的这次谈话很重视,所以在马志新和李毅鑫之间谈话时吴志海其实一直就在堂屋外的角落里偷听。
直到马志新走了,吴志海这才进了堂屋,有些激动地向李毅鑫说道:“处长,这马副主任您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可别有妇人之仁犹豫不定啊。这个马副主任可不是什么善类,阴着呢。”
李毅鑫佯做不高兴,呵斥道:“你懂什么?!马副主任可不是这样的人!以后你少在背后嚼舌根子,对你不好。”
吴志海一看李毅鑫的这种态度,心中大急,连忙说道:“这是真的,我今天上午就被他给阴了……”
李毅鑫很敏锐地打断了吴志海的话,反问道:“今天上午马副主任怎么阴你了?他可是堂堂的物资统制调查委员会主持工作的副主任,你一个小小的缉私队长怎么可能让他花心思来故意设计你?你给我说清楚!”
吴志海刚才在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一下子说漏了嘴,顿时后悔起自己则呢那么沉不住气,话赶话地就脱口而出。
只是现在话已经说漏了,吴志海想到了李毅鑫在日本人那里很是吃香,于是心中一横,扑通一声跪在了李毅鑫的轮椅面前,带着哭腔说道:“处长,您是不知道啊,我可被马副主任给整惨了,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李毅鑫很不高兴地指着吴志海说道:“起来,你给我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父母祖宗,不能跪其他人。起来好好给我详细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见到李毅鑫发怒,吴志海依然不敢起身,就这么跪着说道:“马副主任在您负伤住院后就开始插手缉私调查处里的人事,除了提拔曲忠涵以外,他提拔高宏程将我代理三科科长的位子给顶了。不仅如此,他还将您原来定下来让我负责巡查三个关卡的任务给取消了,让我基本上就没有事情可做,就这么每天闲在处里。他这样做的原因就在于我是您的人,这不是趁您不在故意拆您的台吗?今天上午马副主任突然把我这个闲人又突然叫到他的办公室,说是要恢复我巡查三个关卡的任务。我一听当然高兴了,这样总算是有点事情可以做,于是就点头答应了下来。直到他下午带着我来到医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