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妮也不好意思再问,重新点燃香,撒一把米,燃黄纸符,跟之前的程序一模一样,嘴里念叨:
“阴人秦舒,一九六六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出生,二零零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亡。”
接着撒了一把米,又让尹沫撒了一把米,就开始拍起桌子。
“嘭嘭嘭……”
“呜呜呜……”
“嘭嘭嘭……呜呜呜……”
怎么有哭声?
定睛观看,才看到早已经哭成了泪人的尹沫。
尹沫双手捂着脸,泪水如柱一般,失声痛哭着。
我突然想到了迎新晚会那晚,在遭遇那个有眼无珠的男人之后,我和胖子在回来的路上,路过尹沫的房间,我听到尹沫的哭声。
这两次的痛哭,也许都和那个叫秦舒的女人有关。
白安妮依旧敲打着桌子,敲击声和尹沫的哭声混杂在一起。
这一次问米白安妮敲打桌子的时间明显比胖子问米时的时间长,也许是尹沫没有说清楚和那个秦若的女人什么关系,所以难找一些。
又过了大概两三分钟,白安妮敲击桌子的手缓缓停了下来,突然身体一阵哆嗦,嘴里开始支支吾吾说着什么。
那个叫秦若的女子,被白安妮请上来了。
可是我们等了好久,“白安妮”都没有说话,就这么一直盯着尹沫看,而尹沫则是一个劲儿的哭,比之前哭得更加伤心,更加撕心裂肺。
许久,才听到“白安妮”开口,声音却是一个温柔的带着一丝温度的声音:
“沫儿……”
酥酥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舒服。
尹沫听到“白安妮”开口喊他,才缓缓将双手从脸上拿开。
尹沫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张着嘴,呆愣了许久。
好一会儿,尹沫回过神来,颤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然后深深地低下了头,用力咬住了嘴唇,双手握拳,肩膀一颤一颤的,鼻子发出了微弱的抽泣声。
接着,尹沫抬起了头,他的眼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一双眼通红通红的,终于,尹沫“哇”地一声痛哭了起来。
豆大的泪珠如流水一般,在他的眼角滑过,他的脸上满是伤心的泪水,他大哭着,口中发出了低沉的哀嚎,双手捂着脸,慢慢蹲了下去。
尹沫就这样失声痛哭了很久很久。
就像一个小孩,哭成了泪人。
这个秦舒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让尹沫哭成这样。
而我们就这样坐在下面看着,不知所措。
要不要过去安慰一下?
可是白安妮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问米过程中我们都需要保持安静,不能轻举妄动。
尹沫的哭泣渐渐停止,尹沫抬起了头,看着“白安妮”,尹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惊喜与激动。
哭完之后又惊喜,这都什么情况啊?
不过我们都看得出来,尹沫和这个叫秦舒的女子,关系复杂啊。
“沫儿。”
“白安妮”又喊了一声。
就听到尹沫一边哭,一边开口,有些生硬地喊道:
“妈!”
震惊了!
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了,木头一般呆坐着,愣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尹沫和“白安妮”。
这个叫做秦舒的女子,居然是尹沫的妈!
原来尹沫和我们一样,都是孤儿。
怪不得尹沫会哭的那么伤心。
男人也只有在面对失去的亲人的时候,才会如此的伤心吧。
可是紧接着尹沫的话又一次令我们所有人陷入了费解之中:
“我原谅你了!”
我原谅你了……
对,我没有听错,尹沫原谅他妈妈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尹沫的妈妈,这个叫做秦舒的女子,做了什么事,让尹沫原谅了?
不得不说,有钱人的世界,真是搞不懂啊。
“白安妮”也失声痛苦了起来:
“沫儿,妈知道错了,妈对不起你……”
“妈,是我错了,我不该怪你。”
说着,哭着,两个人走上前,抱在了一起。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种场面,想必任何人都无不为之动容。
但有一个人除外。
胖子!
胖子的脸色铁青,难看至极。
胖子也是心软之人,我知道胖子不是在痛恨尹沫,而是在吃醋。
虽然此刻的“白安妮”不是白安妮,而是尹沫的妈妈,但身体还是白安妮的身体,所以看到他们两个紧紧抱在一起,胖子的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可是又不能阻拦人家母子相聚,只能愤愤地看着。
终于,“白安妮”尹沫两个人在抱了足足五分钟之后,不情愿的分开了。
他们两个再不分开,这“鬼学堂”就要成醋坛子了。
胖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白安妮”对尹沫叮嘱道:
“沫儿,妈要走了,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不要再做傻事了知道吗?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知道吗?”
尹沫重重地点了点头。
“白安妮”重新回到了座位上,趴在桌子上。
尹沫而是面含微笑地站在原地,目送“白安妮”离开。
和之前一样,送走秦舒以后,白安妮突然浑身颤抖了起来,嘴里嘟囔着什么,好半天才恢复平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等白安妮恢复之后,尹沫脸上泛着红晕,对着白安妮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感谢道:
“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