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宏业微微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昏灰,他的四肢百骸都僵硬着,被黑色的毒液凝固着。
浅浅的呼了口气,一道微弱的金色火焰在丹田中再次燃起,渐渐的眼前漆黑的结痂渐渐消融,耳朵内侧填塞的黑色流体也被焚化,一刻钟后,他的呼吸顺畅了,耳朵也恢复了清晰。
酒香和沉闷的呼噜声从不远处的林间传来,孙宏业望着天空满天星斗,身体仍然被黑色毒液凝固着。
他闭上眼睛,再次汇聚金色佛火,将金色火焰通向全身,四肢百骸的经脉在烈火中浴火重生。
握紧拳头,坐了起来,他看到张正在林间的两颗榕树下,躺在在一个系在树干上的睡袋里,睡得正香甜,树根下堆得满是空空的酒壶。
他走到酣睡的张正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的一拧,张正突然惊醒,睁开恐惧的双眼,嘶哑的喊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破得了林秋离的金佛阵?”
“师父根本就没想压制住我,你这个白痴!”
孙宏业一把将张正托举出来,然后喉咙一干呕,吐出一只活生生的大蜈蚣,那黑色大蜈蚣在孙宏业的手中惊恐的蜷缩着。
孙宏业轻轻一吹气,豁然一声,金色火焰将黑色蜈蚣烧的上蹿下跳,直到黑色的蜈蚣化成了一颗黑色的丹药,这算是被炼化了。
张正看着黑色蜈蚣被练成了内丹,欲哭无泪,“原来这是个陷阱!”
“我不知道什么陷阱,我只知道师父出现的时候,我头上的金色佛像便失去作用了,”孙宏业回忆道,“但师父仍然让我面壁思过三日,我只好再忍一忍!顺便炼化你的黑蜈蚣!谁料想,原来这只黑蜈蚣竟然是你的本体,实在让我惊叹!”
张正的脸因为憋气,涨的通红,道,“别装了,这都是你们师徒窜通好的,告诉林秋离,别以为她抓到了我的本体,我就会屈服于她,我张正从来吃软不吃硬,你们杀了我好了,但要想从我这里得到《大日如来真经》,门也没有!”
孙宏业见他说的没头没脑的,更加动怒,却发现张正竟然从自己的手掌心里缩了出去。
缩骨功?张正逃脱后,身体恢复原样,立在远处,先是喘了口气,接着骂道,“臭小子,看来你也被蒙在鼓里,你把我的本体还给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而且是大秘密,天大的秘密!”
孙宏业懒得听他废话,一道黑色剑气挥了过去,张正见剑气扑来,转瞬间便消失了。
但数分钟后,他又无奈的显形了,他木讷的站在一片空地上,瞧着周围高数丈的剑气,如同巨人一样挺立,围成一圈,将他死死的拦住。
这些剑气若是用道气催生,需要耗费道气可不容小觑。
以孙宏业现在的太乙真仙的修为,实在维持不了多久,但如今八把剑气快速的旋转,立在半空,黑色剑气锋芒而密集,道气似乎源源不断。
显然,这八把剑气已经形成剑阵,这个剑阵的阵图正是来自张正的‘青灵剑阵’和林秋离的金佛阵的融合。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个剑气阵法就这么应运而生了。
要说林秋离教人,从来都不喜欢直接身传言教,只是给你个困境,然后再给你个窗户,让你绞尽脑汁逃命,等你从那个窗口口爬出来时,你发现自己又添了一个新本领。
张正被困在八剑阵法里,一脸的郁闷,自己号称是——三界阵法的祖师爷,今天却栽在了别人的阵法里,真是风水轮流转呀。
“臭小子,说什么我也是你师父的——幕僚,你居然这样待我!”
孙宏业捡起一壶酒,猛饮了一口,先解渴再说,“别废话了,有本事先破阵再说,既然逃不出来,就先待在这破阵里,好好安歇,等师父来了,我将这个黑丹药奉上,看看他老人家怎么说!”
“她还能怎么说,她既想要修为不减,又要永世长生,避过灾劫,想想也可笑,连三十三重天上、凌霄宝殿的玉皇大帝都办不到,她一个妖宗阁的破宗主也太不自量力了!”
听他说的不明不白的,孙宏业弹指一挥,一道黑色剑气从黑色阵型的壁垒上弹射进去,正好刺中张正的右臂,痛得他原地哇哇大叫。
“再说半截话,下一道剑气就让你千疮百孔!”
张正一听,气的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了,孙宏业正纳闷,他却脱的一丝不挂,但这不脱不要紧,一脱把孙宏业吓了一跳。
原来这张正除了头部,和手掌脚掌之外,身体的各处已经只剩下了白骨,还有些没有腐烂的皮肤,也都黢黑,碳化,溃烂的不成形!
“小子,看到了吧,你如何让我千疮百孔,”张正气呼呼的瞪着孙宏业,忧伤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们这群好好的修道者,干嘛总和我这个体无完肤的人过不去!”
孙宏业斜睨了他一眼,“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怎么会弄成这样?”张正听得仰天大笑,一抹热泪顿时溢出眼眶,“别担心,年轻人,你们啊,到了最后都会和我一样的,人们常说五百年一场劫难,先是灾劫,再五百年便是雷劫,再五百年便是雨劫,这一千五百年后则是风劫。但之后呢…之后你们真的以为就能长生不老了吗,再无劫数了吗?非也非也!”
孙宏业道,“快说,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去问林秋离吧,哈哈哈…”张正说道此处,情绪异常的激动,竟然抽泣的不能言语。
孙宏业正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