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俱丧!”
戾气冲霄撕裂云天,阵阵风袭恍若虎咆,破碎虚空般杀向芈圭葬面门。
面对悍招汹涌来袭,芈圭葬身前篝火在须臾间已被四散气劲吹化漫天飞烬,只有星星点点的火星,明灭不定,似在下一刻便湮灭殆尽。
而在这火星点点之后,是一尾恶龙舒展开了身体,滔天魔氛结合皇朝龙气,顿时将木质小亭掀翻撕碎。随之,是滚滚魔气在弹指间漫布芈圭葬周身,旋而成瀑冲刷一切逆流。
“仅仅是这样的实力,还远远不够拿回你想要的东西!”
魔元冲九霄,势可阻天陨。就在这浓浓魔氛之中,芈圭葬的声音却是清晰可闻,蓄谋已久的计划花费了芈圭葬大批人力物力,直到这回才终于引得太学主亲自出动,这回要是不让他吃上一个大亏可是回不了本。
到了此时,太学主也开始渐渐理清此事的前因后果,至少芈圭葬能等在他的必经之地,肯定是为此设下了一个很大的局:“只可惜,碰上将死神之力纳为己用的我,是你今日死亡之因。”
眸中森冷杀意凝而不散,挥手间却见太学主睥人间之姿、睨天下之态,雄浑真元已然近于浓黑,其内别有一股精纯力量似要夺人生息。
“天地·禁绝!”
死绝之息横亘万古,顿时万顷大地随之碎裂,在这强招之下是连绵无尽的深渊,恰似一条蜿蜒巨蟒延伸至芈圭葬脚下。
但,也止于他的脚下。
魔元律动如浪潮翻涌,转眼已现出芈圭葬不坏魔躯,只见那芈圭葬本就硕大的身躯在此刻又胀大一倍,现出其千年修行修罗法相之态。
“山河崩陨江山碎!”
陨天龙却寒芒乍现,其上巨刃已然携着无匹雄威正面应敌,霸道难敌的刀罡似要将天地分为两半,极招之威不但将太学主攻势尽毁,还在转瞬间翻转了攻守形势。
如果是正常面对同等层次的对手,仓促使出极招是一种极为不明智的选择。但一则芈圭葬此时不灭魔躯已然成型,一般回击伤不得他分毫,二来嘛,他从太学主使出的力量中也察觉了一些重要的情报:
“真元虽然没有压倒性的优势,却隐约模糊了人神之限,儒门根基已不明显,倒是另有一股力量神妙莫测,却未曾被他发挥完全。”
儒门的功法说起来也和佛道两大派一样,在人间只会止步于人神之限。虽然三教先贤为此也曾研究出许多增强战斗力的秘法,但有外界环境的限制还是没有办法突破的,无论天资再高也不行。
只是方才交手刹那,芈圭葬已然感应到太学主身上那股压制之力,虽然他这具魔躯一直未曾修成極元,但在龙气加持下也只有跨越人神之限才能压过他一头。这,只能是死神之力的作用,不会有其他原因。
拥有了死神之力却不曾与一夕海棠接触过,很明显此时的太学主只是暗中被死神影响着心性,这时候的死神显然是在放饵,让太学主先以为自己成功降服死神之力从而放松警惕,再趁机将他完全洗脑。
但无论死神算计再深,被天地所不容的他也已经死在了过去,只要此战引得太学主过度使用这股力量,那战局就尽在芈圭葬掌握了。
提元攒掌尽纳八方之气,旋流如潮顿成无匹漩涡,太学主步下挪移间苍茫大地再生疮痍无数,漫天崩裂的碎石刚刚飞起就被余劲摧毁成沙尘无数,随后又和原本的尘土混在一处,成了那一地尘嚣不知归处。
死神的力量,每一分都带着他独特的烙印,太学主自以为能够将其纳为己用,行招之间也不似儒门中正之风,反而一股霸气四散而出,使人不由为之心折。
“能有这番造诣,何必隐于人后!”
就在太学主破招一瞬,芈圭葬修罗法相已然擎刀横天斩下,口中言语似挑拨、似嘲讽,实际却是为了分散太学主心神,从而在占据中取得上风。
对于如太学主这般强者,再怎样谨慎都不为过,虽然即便失败芈圭葬也有把握全身而退,但能增加一丝胜算也是更好不过。
刀锋罡气破空穿云,便是三十三天也要被其分割,然而手中死神之力愈趋灵动的太学主却只是在刹那间身形瞬移,突然出现在芈圭葬面前用掌刀以攻对攻,破开了这一道杀机。
虽然太学主施力之地正是芈圭葬刀招蓄力之刻,乃是此招最为脆弱的阶段,但这一手所表现的战斗力却比前一刻高了一个档次,甚至已然高过芈圭葬一头。若非芈圭葬一身法相刀剑不伤,说不得这一会儿就要挂上彩了。
看来,死神之力开始发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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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真观空斩!”
绵绵无尽刀剑之招,在竹林中交织着一阙不断的杀曲,剑转千回刀过万向,却只在方寸来回,只有那崩裂的剑气不时摧折着一株株参天长竹,形成一地青黄交接的竹叶残留。
飞舞,是剑风带起的竹叶翩翩,循着夏知命剑之指引这些竹叶也皆变为利刃,飞舞在风中欲要取下梅饮雪性命。
然而东武林横刀名斩在生死间还是展现出应有的实力,刀光连连尽碎袭身剑气与叶片,就连那一道隐藏在众多竹叶中的暗算,也在一抹雪亮的刀光之后现了形迹。
“礼硰黮?为何插手吾之任务!”
停滞的剑风下,在场已经是三人分立一侧,看样子来者与夏知命是相识的,不过夏知命似乎对他插手此战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