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某天他对她说:“你滚,不要让我看见你!”
于是又接着说道:“我一定好好做自己的事情,一定不会让少爷看到我,惹少爷生气……”
说到这里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可某人的眉头却越听越皱起来,她不敢再自作聪明胡诌什么了,于是很快的说了一句结束语。
“总之,我会遵守下人的本分,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阔听着她“重复”他一句也没说过的话,想来她根本没在听他说话!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让他气愤不已,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站在原地无可奈何地对她怒目而视了许久,终于调整过来自己的情绪,实在不想把自己骂人的话再好好重复一遍了。
他简短地说,“好,那你记住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现在告诉你,从明天起,不,从现在起!只要我在书房,不,不管我在不在书房!这院子里的任何东西不可以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尤其是嘻嘻哈哈的嘻笑声和叽叽喳喳地说话声!一点都不许有!你听到了吗?”
且说念念从灵隐寺上香回来时,碰巧自家哥哥急匆匆跑出来,一看到她,二话不说拉起她就走。
“怎么了哥哥?”
“你快走,去看看你那好夫君在干什么,快走!”
念念被他唬得一头雾水,只得跟着他小跑着往前院赶,还隔着一截就听到江阔怒不可遏的吼声。
“你没听到我说话吗?!!”
念念从没听过他这么对谁说话,此刻被吓得一哆嗦。
接着沈瑞就冲她道:“你看看,你看看!他是怎么对他未来嫂子的?你知道吗?你走快点!”
等到二人进了门,看到的就是这幕,江阔正语无伦次地对着郑先生发泄着怒火,那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疯狂。
沈念念站在原地,一步也动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样的江阔才是真实的,这样有话就说,有气就发的江阔才是鲜活的。
她在他面前总是太……太理智了,理智得从不会失控。好像从来没有情绪。
可为什么他会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失控,却不愿她看到他的真实面目呢?
莫非这真的是江家人口中所谓的爱吗?如果是,为何她总感觉自己触摸不到他的内心和灵魂?
沈瑞听得他对寒玉这么说话,怒火又一下下的往上窜,他正想卷起袖子上前袭击他个措手不及,以雪前耻,念念却扯住他的袖子,他回头一看,念念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眼睛里竟然有一种叫作悲伤的情绪。
他一下子愣住了。
远处的两个人似乎吵得很投入。丝毫没有发现他们。
只见寒玉静静地听完他说的话,最后点了点头,“好,我不会再发出声音来吵少爷了。”
江阔似乎仍然有气不得发,他恨恨地一甩袖子。“你最好好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话一说完,怒气冲冲地往书房走去,沈瑞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恨恨地说道:“什么人啊,这么霸道,一点也不讲理!”
江阔左脚已经迈进门槛,一听到他的声音。忽的回过头来,一双眼睛鹰一样犀利地扫过来。
这一扫,就看见念念站在一旁看着他,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悲戚。
他心里一软,虽然仍然生气,却不好再发作。只好哼了一声,进门了。
沈瑞忙不迭地跑过去嘘寒问暖,“郑姑娘,你怎么样?他没欺负你吧?他没打你吧?他没……”
不论他怎么问,郑姑娘却始终不出声。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他疑惑不已,忽然想起刚刚江阔说的话来,不许发出声音?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能整天不发出声音?
太气人了!
尤其看着寒玉一句话不说的隐忍模样,显然是受了欺负又忍着不说,他心下心疼,就越发恨起江阔来。
念念一直在几步开外站着不动,呆了许久,直到自己哥哥又气得团团转,她才走上来。
“夫人好。”寒玉轻声说道。
念念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想看看这位郑先生有什么不同之处,竟然会让自己夫君三番五次,一反常态的刁难她。
而她,原本觉得同情,现在……却觉得羡慕……甚至嫉妒。
她不明白。
这个郑姑娘,穿得简单,吃得简单,打扮得简单,做人也很简单,从不会说半句惹人恼的话,怎么就惹得夫君一直记恨?
难道就因为那支舞?
那明明是一支会让所有人动心的舞……为什么会这样?
她感觉到隐隐的不安。
一种必须小心翼翼的不安。
“念念,你怎么了?”沈瑞抱怨道:“没听到郑姑娘在跟你问好么?”
“哦……”
念念应了一声,很亲切的笑起来。
“郑先生,现在也快到午饭时候了,这里说话又会吵到夫君,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顺便聊一聊?”
“好啊,好啊,走吧,郑姑娘,我们去吃午饭去,才不在这里扫什么地呢!”
寒玉看了一眼书房那边,有些犹豫。
“没关系,郑先生。自从你过来以后,涛涛也很想你,我们过去一起吃个饭吧,过一会儿再来这边。”
话都这么说了,再拒绝显得不近人情,她于是欣然道:“如此麻烦了。”
菜才上到一半,小家伙果然冲冲撞撞的跑进来。
“先生呢?先生呢?”
绿衣玩笑道:“先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