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今天晚上再说。”
姚夫人算了算,明天是个好日子,逢双日,适合结婚。
随出主意道;“明天趁他们二人约会见面之机,来个快刀斩乱麻,偷偷地把女儿的嫁妆和所需的日用品统统送过去。”
“这个主意不错,”
姚国丈听了夫人的主意,点了点头,可是,自己清楚稆灶的家庭情况,家贫如洗,无吃无住,女儿去了肯定受苦,随提出;“把厨房的用具也带上,最好连米面都送去。”
“米面送去……”
夫人闻听所言,这不成了搬家,哪儿是出嫁啊,事到如今,没有什么选择了,只要把女儿嫁出去,女婿不死就是好事,管他什么穷富呢。
可是,还是关心的打听道;“他家住哪儿?远不远?”
“不远。”
姚国丈不假思索的一口回答道:“玄武镇过去五里处的稆家坟。”
“稆家坟……”
姚夫人闻听所言,突然想起,“会不会是十多年前官府追杀的稆朝廷?
当时张贴皇榜,河南安徽交界处,凡是两岁以内的男孩都到县衙登记领赏,每个小孩赏白银五百。
后来得知是个骗局,凡登记的男孩全部被杀,多亏我们是个女孩,才保住了性命。
如果是他,可是个大命之人啊,那咱闺女降不住,不会克死的,”
“不错,”
姚国丈点了点头,想起往事如在眼前,当时,民间传得神乎其神,什么稆家坟里出朝廷,涡河到了稆家坟,绕村庄转了一圈,拐个急弯,而后直下东南流去,这个弯叫接龙湾。
“原来是接稆朝廷的,最后到达安徽凤阳朱元璋家的祖坟。”
“不错,”
姚夫人接话道:“民间传闻多的很,谁知道稆朝廷出来没有?”
“操那些闲心干什么!”
姚国丈吃过午饭,用纸擦了擦嘴巴,而后掏出水烟袋,按了一点烟丝。
继续接着讲道:“因为稆家坟出了个稆朝廷,与女儿大小的男孩子统统被杀,造成了今天的女多男少,所以,咱的女儿找婆家困难,再加上这克死一百多个男人的名声,简直臭狗屎一般,再没人要了。”
“是啊,”
姚夫人点了点头,自知之明道;“多漂亮的小姑娘难以找到婆家,何况克夫呢,如今不管穷福,嫁出去就行。”
“亏待阴阳先生稆灶慷慨,否则女儿真的要打家里当尼姑了,”
“谢天谢地,总算留个男人种。”
姚夫人担心的问道:“那个稆朝廷的年龄比我们闺女小,不过,倒是个大命人,官府多年追杀,竟然没把他杀死。”
“这些都是谣传。”
姚国仗摇了摇头,回忆起往事,那时自己还年轻,经常钻进密密实实的庄稼地里,躺在垄沟里,透过层层叠叠的叶,望着那瓦蓝瓦蓝的天空。夫人急了,四处寻找,满村响起夫人悠长的喊声。
可是,我就是不答应,不出来,用小鼻子使劲地吸着,吸着庄稼成熟的芬芳,吸着大地的乳香,吸着大地的慈爱,带着焦急的呼唤……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从一个小伙子也变老了。经历了万历皇帝驾崩,可也没见稆朝廷出来,”
“现在是听不到消息了。”
姚夫人点了点头,说起了笑话,“我们只是闲谈,如果真能嫁给稆朝廷,未必不是件好事,我们的女儿就是正宫娘娘。你姚国丈的外号也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国丈大人了。”
“不谈这些了。”
姚国丈养成了习惯,饭后抽袋烟,赛过活神仙,他把烟灰磕掉,把烟袋放到桌上,站起身来道:“我现在去向女儿把话说明。”
“好吧!”
姚夫人也站起身来,她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道;“快去,为了女儿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