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失去了目标。
她穿着婚纱的样子,比那个晚上在那样幽暗的光线下她成为他的女孩,他在黑暗中虔诚的捧着她的脸,战栗着亲吻她的唇的那一刻,还要美得惊心动魄。
这是他也曾在心里规划过,属于他们的未来,他们也这般,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幸福的笑着走向他。她会冠上他的姓氏,成为他的。
可是,她嫁给了别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成为他的。
他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是时候应该放下了,可是当他看到那个男人亲吻她的时候,他所有的理智都荡然无存,他想要冲过去,被陈孝北拼命拉住。
“韩少意,你清醒一点吧。她看起来那么幸福,你为什么要打扰她?他能给她幸福,你能给她什么?”
“我也可以。”
“你可以娶她吗?她父亲有那样的污点,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她!”
“如果你要放弃军职跟她在一起,你爸妈一定会被你气死的。”
“况且,你给过她的,她从来都没想要。”
陈孝北的话如同一记闷棍打醒了他。
原来不是他不想给,也不是他给不起,而是她从来没想要。
她是他一生的羁绊,可是在她的世界,他从来都只是个无关的路人。
他喝得大醉,他在午夜的街头发酒疯,哭得像个孩子。
那天喝醉后,他病了半个月。
蒋嘉月来看他,忽然告诉他,她喜欢他。
母亲恰好走到门口听见了,笑得无比开心。
等蒋嘉月走以后,母亲说到:“少意,男孩子应该主动一点。”
他对母亲说到:“我只是把嘉月当成妹妹,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嘉月她喜欢你,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妈也一直把她当成儿媳妇看待,将来你们总要结婚的。如果你一时接受不了,那就过几年再结婚也行。”
“过几年也不可能。”
他强硬的语气,让母亲眼里染上了疑惑,眼圈也突然有些泛红了:
“为什么,你……难道还惦记着那个姓林的女孩子是不是?”
他眼神里闪过一抹浓重的灰败。
母亲看着他的脸色,满眼都是不敢置信:“都多少年了,你还没忘记她?”
母亲没听到他的回答,却从他的沉默里找到了答案,她忽然抹起了眼泪:
“你爸都被你气成了心脏病,你难道还想为她闹出什么事来吗?你都多大了,还这么不成熟,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和你爸?”
他平静的说:“她结婚了。”
他的神色那么平静,可是这平静里透着的灰败,让母亲的眼圈再次红了:
“既然她都已经结婚了,你还能怎么样呢?”
“嘉月那么喜欢你,你试着跟她相处看看好不好?妈都是过来人,没什么是放不下的。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你很快就能忘记了。”
开始新的感情,就能忘记吗?
他让陈孝北给他介绍女孩子,可是无论那些女孩子长得多么漂亮,对他多体贴,他都无法开心。
他才知道,原来她在他心里无法替代。
他回了部队,整整两年未归家。
再回来,父母亲就逼迫他跟蒋嘉月结婚,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母亲因为他不肯结婚,天天抹眼泪,父亲忍无可忍:
“人家嘉月等了你那么多年,你知道女孩子有多少青春可以消耗,你不想娶也得娶!”
父亲的一再逼迫,甚至跟他动手,耗尽了他的耐心。
“如果你非要让我娶她,我没意见,但我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
父亲愤怒到:“你就是不碰她,你也得跟她结婚!”
他跟她这辈子都再没可能,好像跟谁结婚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没有再反对,麻木的听从父母的安排跟蒋嘉月结婚了。
结婚后就回了部队,没再回来。
蒋嘉月到部队来探望他,他也借着任务避开了。
他全副心思都放在部队,军职升的很快。父亲和伯父都让他申请调回来,他始终没答应。
直到,他发现她过得不幸福。
那颗枯萎死掉的心重新蠢蠢欲动的跳动起来。
他跟上面申请调令回来了。
只是,等他回来后,才知道他的妻子蒋嘉月,跟她的丈夫搞在了一起。
陈孝北问他想怎么处置蒋家月。
平心而论,除了在夫妻生活上他无法满足,他们从来没有亏待过蒋嘉月和他们整个蒋家。
只是,如果她的对象是别人,他或许会成全她。
他对陈孝北说到:“让她决定吧。”
“如果她想离婚,那就让男人净身出户跟她离婚。”
“如果她想让两个人坐牢,那就让他们把牢底坐穿。”
他把一切交给陈孝北去处理,等着最后的结果。
他做过无数种设想。
她会离婚,她成全她的丈夫和蒋嘉月。那么他也成全他们,然后他出现她面前,如果她愿意,他可以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一辈子。
或者,她要把两个人送进监狱。那他也随她,然后他可以以同样的受害者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们再怎么说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应该会有共同的话题……
人生最得意最风光的时候,他也觉得不过如此。
现在,好像他和她又有了可能,暗淡人生又重新有了希望。
就好像那一年,下大雪那天,她跌跌撞撞的闯进他的视线,她用那样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