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顾不得了,只能玉石俱焚,且先将自个儿保下来。
“臣妇也不敢说自己无辜,只请娘娘秉公处理,有请娘娘调查这桩侯府庶出女儿被掐死之事。若臣妇当真做出这等不堪之事,从我进入花房,到就那么出来,行迹之间总是会有人瞧着。只可巧今日臣妇并未去花房,今日这寺里自然也不是什么荒僻之所,总有些个人能瞧见臣妇在别处,便不是时时都瞧见,掐算时间亦是能知晓臣妇有无机会,亲自前去行凶。”
姚雁儿并不在意文姨娘声声控诉,只如此说道。
今日的自个儿,是招人眼的。文姨娘愚蠢之处亦是在此,若说自己身边丫鬟做出这档子事,谁会留意自己身边短了个丫鬟。偏巧文姨娘竟然说自个儿亲手掐死巧姐儿,可不就是个愚的?
且前日里秋猎之会上出了那些个事儿,苏后跟前也添了许多女侍,此处守卫看似轻松,却也是防得极好的。
便是苏后没想起,自己这一句若有若无的提点,自也是能让苏后心中通透明白些个什么。
果然苏后目光闪动,缓缓说道:“徐娘,你今日守在了华园附近,可是瞧见什么。”
那叫徐娘女侍亦是说道:“似并不曾见到侯夫人。”
文姨娘唇角沾染了殷红,却是她方才咬破了舌尖儿呕出来的血,她瞪着眼睛,唇瓣殷红也跟胭脂似的。文姨娘亦是凄然:“娘娘,妾身又怎么会伤害自己女儿。巧姐儿打生下来,就是我心尖儿肉,小时候她爱哭的时候,我就没日没夜就守着她。她有个头疼脑热,妾身就担心得跟什么似乎的。如今巧姐儿死了,妾身也觉得活不下去了。妾身,妾身就是这般命苦。”
文姨娘一边说,一边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只苏后眉眼间却也是有些个不悦的。
那纳兰氏看似怯弱,句句却说理,不似文姨娘这般,句句只说情。
果真也不过是个妾,言谈间就露了怯。
实则文姨娘心里何尝不知,只是巧姐儿究竟如何死的,就是姚雁儿弄出千般旁证,却并无一个直接的证据。自己肚子里有一个,自然是不能处置的,那可是自己护身符。且今日任由姚雁儿巧言令色,这脏水仍然是会沾了些。说不清楚的事情,那却是脱不得身了。
文姨娘亦是心下盘算着。
只这时,文姨娘身边的丫鬟水云却跪下来,缓缓说道:“姨娘,你平日里虽待我是极好的。可我却也是不能替你隐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