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先生?姚雁儿暗中却也是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只说这位东篱先生的才学资历,说他乃是唐国大儒也是并不为过。
只是这样子的人,如何能赏识李越?
也不是姚雁儿小瞧了李越,李越虽然是有些个小聪明,然而他最大的本事,原本却也是哄女人欢喜,其他的也是都不算如何了。这必定不是东篱先生原本的主意了,可是人家可巧竟然就瞧上了李越了。只看眼前两个女人就跟乌眼鸡也似,大约还真是有这么一桩事儿的。
“人家原本要将二爷荐给楚相,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际遇,这无非是瞧着二爷的才学,方才有这般好机遇。可巧大嫂这个时候,就是瞧不得二房好,便也是闹出了这些个事儿来。你不要体面,难道咱们家别的人都不肯要?人家读书人,听说咱们府里出了个杀亲爹亲娘的,只恐怕污了名声,都不肯举荐二爷了。”玉氏说到了此处,也就狠狠的瞪了姚雁儿一眼。
说来便是这个女子,方才招惹了这么些个不好听话儿,实在也是可恼可恨。
可怜自己,原先还想将自己的英哥儿送去大房。只二爷说得也对,只要二房能有自己机缘,原本也是不必伏低做小。可如今,却也是委实让人气闷,一番好好的机缘,竟又让大房那个不知道检点的给坏了去。
姚雁儿心下顿时也是明白了些个,原本还不知道闹什么,如今总算便了然,原来竟然是在闹这么一遭。李越也是个有心气儿的,虽然本事许是并不如何了得,可是亦是个极自负。否则自己儿子能过继大房有许多好处,他却也是不肯的。只是虽然是如此,什么大儒赏赐,平步青云,可不就是抓到了痒处了?就似狗跟前扔了肉骨头似了,也是恰好顺了李越的心意。
贺氏此刻,方才亦是和和气气的说道:“玉娘,这般闹来,你也是不该了。只说咱们家大房,难道还是自己乐意招惹这么些个不好听的话儿?只是这些读书人清贵,自然也还是要讲究名声的。你如今只念着老二那些个不着调子的功名利禄,却也是不知道替大房想一想。如今你大嫂正委屈着,你也不知晓关心一二。”
玉氏眼睛里却也是掉眼泪,却也是委委屈屈的说道:“娘,这些个话儿你也是说得差了,我如何不想让大房好,只恨不得将自己心肝都挖出来给大房吃了。只说如今,我们又使不上力,这方姑娘的大伯才是京兆尹,又如何能白白替咱们侯府担这个事儿?”
姚雁儿如今已经是将方家情形打探了一番,谁让方如月有这个心思,她自然也是要知晓得清楚些个。
似方家虽然不算是世族出身,可是亦是个大家族。而方如月的生父乃是翰林出生,性子又清贵,在老太君跟前是极为得脸,连方如月也是方如月最疼爱的孙女儿。这样子的家族,一贯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贺氏却也是幽幽叹了口气,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儿,却也是轻轻说道:“如月,我自打见了你,就只觉得说不出的喜爱,又觉得你好生乖巧,实在是惹人疼。照理说,我身为长辈,有些个话儿也是不应当说出口,说出来了,可也是委屈了你这个乖巧的孩子。然而如今,既已经这般,我却也是不得不舍了这张老脸,说些个没脸的言语。说起来,你与我家原本也是缘分的。如今你也该明白,我们家里如何能有那些个龌蹉事,便是音娘,说她不是嫡出长女,说她要害死自己亲爹亲娘,我可也是一个字都是不会信。在我心里,如何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人?可是偏巧,如今外头却也是有许多谣言,诋毁我这个大儿媳妇儿的名声。”
贺氏那字字句句,却也是替姚雁儿着想的样子。
而方如月听到了此处,更是一脸真诚的样儿,不由得说道:“我自然知道老夫人一贯就待我是好的。更不必提音娘姐姐,便是别人个个都说她不好,我如何不知道她的为人?只要能帮衬到了侯府,无论要我做些个什么事儿,我的心里可都是乐意的。只是我也只是个小女子,可是什么都不懂的,如何能帮衬下音娘姐姐?”
且听那方如月口口声声,一口一个姐姐,姚雁儿却也是不寒而栗,端是好生不自在了。
贺氏却也是一副极为感动的样子:“如今我倒是有个法儿,只恐怕委屈了你了。这方家多好的名声,谁不称赞,只要你委屈一下,嫁入我们侯府。别人见方家家风严谨且又清贵,连方家都肯嫁女儿过来,自然也是相信那些个谣言也不过是无稽之谈了。可惜我们家里统共只有两个儿,所以亦是只能委屈如月你为妾。我那二儿子,是个不成材的,若说如月你给他为妾,我可都能说是折了他的福分。只你若能做我家那大儿的妾,虽然委屈可是亦是不算委屈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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