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吕哲一瞬间脑海里蹦出这个词。
也只有用这个解释才说得通,是他的出现载下了夷陵暴乱的“因”,是他被收监百里瞿接管夷陵后的种种作为才得出相应的“果”。
“呵呵呵!”一阵诡异的笑声,吕哲重新躺下,“那也就是说,我的出现打乱了那些反秦分子的计划,至少是让他们在计划之外出现了意外,也让范增在反秦风暴卷起之前陨落。”
历史改变了。这点毋庸置疑。
“管它有没有改变历史,反正我对秦末历史本来就不熟悉。但是……可以想象的出来,六国旧臣的反秦计划一直在谋划、在进行。”
吕哲决定暂时不去思考那些,将思绪拉回目前的当务之急。
译吁泽率军袭击不是意外。这点对吕哲尤其重要,他已经可以肯定即将面临的不止两万敌军。
“白天包括晚上,百越人损失的兵力已经差不多一万……”吕哲叹了一口气,“原来还打算拖时间呢!这下好了,根本不用拖时间。而是真的无法快速解决这股敌军。”
昏暗的光线下,那双没有闭起来的眼睛在眨呀眨。
一直以来,吕哲就没有想过要支援江陵,自身难保是一面,更多的是想要有一个崛起的契机。在他看来只需要做出一个支援的姿态就足够了。
是野心吗?吕哲十分肯定这就是野心。不过,他还没有想明白接下来要怎么做。现在唯一有点确定的是,无论以后要做出什么选择他都必需拥有自己掌控的势力。
江陵是比夷陵更大的漩涡,夷陵不过才八九万六国遗民都能乱成这样,有二十多万六国遗民的江陵会比夷陵好到哪里去。
现在对于吕哲来说最正确的做法确实就如范增和燕彼所讲的那样,坐拥数万兵力静看江陵起风云。而且……他有着一种对谁都不会说的心态。那就是希望南征军的正副统帅死在混乱之中。
吕哲会想让屠睢和任嚣死于叛乱的想法很简单,这两位正副统帅到达南疆之后一直在内斗,对于六国遗民包括百越的根本没有心思重视。所以在他看来,心思不在敌方而在内部的统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再适合领导南侵了。两人全死了对南征军才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吕哲没有天真到认为屠睢和任嚣死了自己会是南征军的下一任统帅。
百越人的目标是江陵,他们谋划了那么久不可改变袭击的主要目标,这是既定的事实。
会有越来越多的敌军前来,吕哲也非常肯定这一点。
“应该加强侧翼了啊……”
迷迷糊糊的说完这一句,吕哲终于进入梦乡。
在遥远的地方。驻扎下来的郑氏和昭氏也在思考着。
白天进军到江陵期间他们已经与秦军有过一战,面对不到三千名秦军两万人攻了四次,每次都是留下大片的尸体无法获胜。
江陵近在咫尺,拥有人数优势的乱军却是被挡在外面无法寸进。郑氏与昭氏迫切希望能够复仇成功,派人迂回进入江陵联系同样出自六国的人,连夜正在准备攻势。
夜战会死人,死很多的人,但是他们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活不下去了啊!那就拉更多的人陪葬罢!”
双方人马举着火把。一方呐喊吼叫,一方沉默,不同的姿态上演共同的鲜血横流。
在两万乱兵靠近江陵之时已经被秦军发现,得到汇报的屠睢和任嚣却是有着不同的心境。
对于屠睢来说,不管能不能镇压这场动乱,他觉得都无所谓了。
南疆军团是一个烂摊子,这个烂摊子因为暴乱注定要变得更加烂,南侵至少一年之内是不可能执行了,而屠睢的命运也因为这场暴乱的发生被注定,没有战死也将被解职。
这一位老人是真的想要完成始皇帝的南侵的使命,奈何有一个副帅一直在扯后腿,以至于对南侵的种种准备一直处于停滞状态。
说起来或许十分的悲哀,屠睢在宋伯带着一校人马前去夷陵平叛之后,他身边已经没有可以指挥得动的部队。
面对两万乱兵来袭,身为南征军的统帅,屠睢悲戚的发现纵然自己久经战阵拥有千般谋略也无力可施。
有那么一段时刻,屠睢真的很想问问苍天,始皇帝不信任他为什么还任命为统帅,既然任命为统帅为什么还派任嚣这么个小人前来牵制。
是的,任嚣就是一个小人,屠睢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屠睢没有发现任嚣在拉拢任何可以拉拢的人吗?他知道但是无法制止。一切只因为任嚣或许有始皇帝秘密的指令。
身为南征军的统帅,屠睢无法向始皇帝询问给了任嚣什么指令。但是他真的不明白啊,任嚣争权夺利还能有理由解释,但是任嚣为什么会与那些六国罪民有种种令人不解的接触呢?
屠睢没有往任嚣要勾结六国罪民割据南疆的方向想。他固执的认为六国已经灭亡,强大的秦国如日中天之下任何反复都是徒劳的,任嚣不会傻到勾结六国罪民做出那种傻事。
“为什么呢?任嚣这么做是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其实任嚣也有点不明白自己在思考什么。
拥有一校精锐的任嚣更像是南征军的主帅,他在派出警戒部队卡死乱军的进攻方向之余。派人邀请本来就交好的六国部族、宗族领头人。
任嚣确实是从到达南疆之后就一直在拉拢所有可以拉拢的人。扪心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