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民心里哆嗦着,这是惊喜的表现,官场上说话从来都是委婉的,徐璐说的是给他加担子,显然是要给他升官的节凑呀。虽然徐璐没有给他升官的权利,但在凌峰面前多加美言几句,再给他升半一官半职,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想不到,为着龙家的事儿,还能因祸得福,陈天民喜得连搓双手,恨不得立即回去与夫人分享这一喜悦。
徐璐端着茶杯重新喝茶,陈天民也极有自知之明,赶紧起身告辞。
等屋子里清静后,徐成荣就忍不住打量徐璐,眼里带着震惊和不可思议。
徐成荣一直知道这个长女一向有主见,脑袋瓜子灵活,针线功夫好,待人接物也还有一套,但实在没有想到,女儿在面对陈天民这样的一方封疆大吏,也是游刃有余,气势非凡,尤其刚才端起架子时,还真有上位者的风范,又打又拉,恩威并施,连他这个亲生父亲在女儿面前都不敢轻易放肆了。
……
把陈天民对龙长兴的判决与姑母徐氏一说,徐氏这才活过来般,脸上揉进浓浓喜悦,喜悦过后,她又恨声道:“龙长兴这个匹夫,枉你姑父生前对他那么好,想不到,你姑父尸骨未寒,他就如此的迫不及待欺辱我们孤儿寡母。也亏得有璐姐儿出息了,替姑母撑了腰,否则,姑母也只能被人往泥里作践了。”徐氏直到现在还不清楚徐璐究竟嫁了多么显赫的人家,但瞧满屋子训练有术的丫环和外头清一色的带刀侍卫,就知这个侄女的夫家非同一般。心下高兴,也得瑟起来,恨不得立即回龙家,给那些势利眼上上眼药,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也瞧瞧,她也是有靠山的。她的侄女连陈天民那样的土皇帝都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徐璐安慰了徐氏一通后,一行人又去了龙家。主要还是替徐氏撑腰。
自从龙长兴被大舅兄官老爷给抓走并重判发配后,龙家这时候可谓是人心惶惶。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很快就从昨晚的阵仗看出,大太太徐氏的终极靠山来了,连陈天民那样的地头蛇都不得不大义灭亲,以前曾威逼过徐氏的龙家人,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全都杀往龙老夫人跟前哭诉求保护。
龙老夫人是龙长富的母亲,自然也就是徐氏的婆母,整个龙家,也只有龙老夫人敢用身份压一压徐氏了。
龙老夫人瞪着一群被打昏了的鸡似的龙家人,喝道:“你们这是干嘛?还要不要脸面?区区一个妇道人家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都给我起来,好生与我坐着。等徐氏回来,再从长计议。”
一个媳妇怯生生地抬头,“老夫人,连二嫂兄长都没办法撼动的人物,咱们小胳膊小腿的,如何撼得动?”
“是呀,老夫人,陈大人那样的大官都要听其派谴,大嫂的那个侄女也不知是何来头。”龙四郁闷悔恨,他们四房是庶出,本来就分不到多少财产,可为了龙长兴承诺的那么点好处,就被龙长兴撺掇着与徐氏作对,现在可好了,徐氏的大靠山来了,连陈天民那样的大人物都得鞍前马后侍候着,他们就一普通老百姓,能拧得过人家的大腿?
龙老太太喝道:“瞧你们那点出息?都给我振作起来。我还没死呢。”
老三媳妇赶紧喊道:“老太太,陈天民不但把二哥发配到蜀地去,还剥夺了二哥的继承资格。据闻,徐氏却能继承大哥一半的财产。老太太,您可得想法子呀,咱们都姓龙,凭什么让一个外人继承咱们家的财产?”
龙老夫人在怒道:“徐氏那侄女厉害,难道我龙氏族人就是吃素的?老三,别呆着了,赶紧去把族长叫来。哼,我们族里的事儿,也要让一个外姓人干涉了,到底还要没有王法?”
龙老三龙长明正要开口,又有人进来喊道:“老太太,知府大人来了。”
龙老夫人豁地从椅子上起身,冷冷地道:“来得正好,我倒要问问,他陈天民到底还当龙家是亲戚不?还要不要顾她妹子的死活了。”
陈天民一身官袍,昨晚一整晚都没有睡,白日里又赶去向徐璐陪罪解释,回到衙门后,又听从夫人的意见,又赶紧杀往龙家,把龙家人搞定,这事儿才算完结。否则,督抚夫人肯定会认为他办事不力,而自己的妹子更是要受磋揉。
陈天民威风凛禀地来到大厅里,等龙老夫人颤危危地进入厅里来后,便板着脸,义正严辞地道:“龙李氏,你纵子欺辱虐待寡媳,人家苦主已把状告到本官面前了,你可有话说?”
龙老太太吓了一跳,她只不过是乡下老太太,后来儿子发了达才把她接到城里来,过着老太君一样的日子,在家中她一向强横,因为龙长富孝顺,但在外头,就是个怂包了。原来还想拿捏陈氏来威胁陈天民的,但陈天民却先下手为强质问她,老百姓天生就畏惧当官的,陈天民官威一摆,当下就吓得腿软,好容易凝聚出来的气势瞬间就没了,紧紧攥着老三媳妇的手,结结巴巴地道:“大,大人,民妇冤枉,冤枉呀……”
与龙家做了多年姻亲,陈天民如何不了解这个老太太的习性,这人就是个胡撑蛮缠的主,一旦让她使起泼来,可就了不得的,于是陈天民果断听从夫人的意见,来个先下手为强,眼带杀气地厉声斥责,“还还冤枉?龙长兴欺辱寡嫂囚禁徐氏的时候,本官可不信你老眼昏花不知情?”
陈天民为官多年,罗列罪名那可是手到擒来,草稿都不打一下就给龙老太太罗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