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民一通痛骂之下,龙家人虽然面带愧色,但那龙长富宠大的财产实在令人心动,龙三媳妇阴阳怪气地道:“陈大人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当初大嫂的侄女没来之际,大人可还骂大嫂不配作龙家妇呢。”
陈天民大怒,“你是何人?是龙家什么人?”
龙三媳妇撇唇,龙三立马陪笑着说,“回大人,此乃贱内,与二嫂一向交好的。”龙三以为把陈天民的妹子陈氏抬出来,便可揭过,但陈天民却勃然大怒,“妇道人家,不在家相夫教子,却纵容丈夫胡作非为,做那令人齿冷的忘恩之事。也配为人妇?来人呀,给本官掌嘴,让她明白,什么叫律法。”
几个衙役上前,抓着龙三媳妇一通耳光打下来,龙三媳妇双颊高高肿起,牙齿脱落了两颗,又痛又恨又怕,萎顿在地。
屋子里鸦雀无声,龙家人全跪到地上,口喊“大人饶命”,龙三扶着媳,又恨又不服,“敢问大人,不过是妇人多嘴说了一句话罢了,又是犯了哪条律令?”
陈天民冷然道:“大庆律法,抢夺他人财产者,此为侵犯财产罪,我朝律令,轻唐律之所轻,重唐律之所重。此犯罪者,皆赦为庶人,斩左趾为惩戒。本官不过是掌她嘴巴,这算是轻的了。”
龙家人大惊,龙三更是惊惶叫道,“大人言重了,我们不过是与族人分财产罢了?咱们龙家的家务事而已。”
龙家其他也跟着叫道,称他们可不是抢夺他人财产,只是家族分财产罢了,宗族里的事儿,一般官府是不会管的。就算族长处置犯了族规的族人,官府也是没资格管的。
其实陈天民也是知道的,大家族里的事儿,官府确实无权过问。
但陈天民早有准备,说:“一派胡言,家族分财产还会拘禁寡嫂侄儿?龙家能有今日局面,全懒龙长富,白手起家,辛苦耕耘,方有今日成就。当年龙长富起家可没向族里要过一分一毫,如今龙长富没了,他的身后财产,有权过问的,也只有龙长富双亲以及妻儿。你们这些旁支偏系,也是无权过问。”然后又把大庆律法说得头头是道,龙家人傻了眼,在陈天民的大棒和甜枣下,不得不服软。
龙老夫人被陈天民一通恐吓之下,也是晕头转向,乖乖地交出了钥题,地契,房契,以及银庄里的票号等。甚至还想拿捏徐氏陈氏的心思也没了。
徐璐父女携徐氏母子回到龙家,陈天民已处置得差不多了。徐氏望着噤若寒蝉的龙家人,冷哼一声,昂首挺胸地来坐到首座,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徐氏哭的全是她对龙家的付出,以及在龙家受到的种种不公和委屈,直哭得声嘶力竭,待徐璐上前劝解后,方才打住。
徐璐轻声安慰徐氏,“姑母快别哭了,我知道您受了委屈,不过到底您苦尽甘来,有陈大人替您作主,您也该知足了。姑父地下有知,也会安心了。姑母快别哭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办好姑父的丧事,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才是。”徐璐目光凉凉地扫了在场的龙家诸人,最后看向龙老夫人,慢声道:“龙老夫人,按理,我也该合着飞表弟叫您一声祖母的。不过,似乎您对飞表弟这个亲孙儿都不放眼里了,想必我这个外人就更是不待见了。我和姑母就不用招呼您了。我姑母如今却是孤儿寡母,也没了依靠,想来也不受您的待见。不过我姑母到底是孝顺惯的,就算您不待见她,姑母仍然不敢怠慢您。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姑母已与我说过,不管您老人家如何不待见我姑母,但姑母身为儿媳妇,应有的孝道也该有的。并非因为姑父没了就怠慢您老人家。所以我姑母决定,这幢宅子,就全权送与老夫人。一来成全姑母对您的孝心,二来,也是不愿再睹物思人,以免伤心。姑母在外头另置宅弟,飞表弟如今正式继承姑父财产,不过飞表弟到底年幼,恐被人算计。所以,我姑母便决定,飞表弟名下的财产,全由陈大人代为管理,不知老太太意下如何?”
徐璐觉得,即然大家已撕破脸,再住到一起,也没必要,干脆分开别住,更自在些。反正徐氏母子已得到了一半多的财产,有陈天民在,相信没有人再敢打他们的主意。龙家人得另外小半财产以及这幢宅子,也算是占便宜了。
龙家人没有言语,实则都在心里惦量着,徐氏母子有陈天民作主,又有督抚夫人作靠山,想来他们也争不过了,索性退而求其次,打那剩下的一半财产的主意更来得容易些。龙家这幢五进的院子,很是广阔,少说也要值十来万银子。龙老夫人将来没了,还不是由他们继承?于是一个个便没再吭声,表示默认此事。
徐氏又清清喉咙,说了俱体的细节,表示她不懂营生,七爷年纪幼小,恐无法打理龙家产业,于是徐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