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我觉得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味。”文曲星舔了舔唇瓣,似乎在怀念着商枝做的美味。
薛慎之浅浅一笑,并不接话。
商枝在芒种,又要赶制药丸,寻找小作坊的地址,休息的时间只怕是不够,哪有时间做饭给他们吃。
“行了行了,就知道你心疼商妹妹。”文曲星看穿他的小心思,抱着糕点收起来,打算晚上吃。
薛慎之瞥他一眼,“你知道便好。”
文曲星捂着自己的小心肝,躺在床上唉声叹气。恨恨地想着,他来年一定要考上童生试,然后娶个媳妇,免得被薛慎之炫耀媳妇戳心了。
李明礼沉默了一会,他收下点心,将文房四宝退还给薛慎之。
“你不必多言,是商姑娘让你买给我的?商姑娘既然看见了,就该猜到我不会用她的东西。”李明礼将点心放进柜子里,继续抄书。
这时,一道娇俏玲珑地身影出现在号舍门口,清脆地喊道:“师叔!”
整个号舍的人齐齐望去,就看见魏娇玲站在门口,她身后跟着一个脸色冷酷的少年。
“师叔,我可算把你给等来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商枝姐姐呀?”魏娇玲特地说服爹娘,留在儋州府,跟随外祖父一同来清河镇找商枝。
薛慎之看着魏娇玲,不知为何,眼皮子跳了跳,“这几日不会回去,她过两日会来镇上。”
魏娇玲本来很失望,现在听说商枝不久就会来镇上,她又兴奋起来。“商枝姐姐喜欢什么呀?我来找她做客,要送她礼物。”
薛慎之失笑道:“她看见你就会很开心。”
“真的吗?”这句话让魏娇玲十分高兴,她得意的向魏峥炫耀,“我就说了吧,没有人会不喜欢我的!你才是个麻烦,你全家是个麻烦!”
“嗯,我全家是个麻烦。”魏峥冷淡地回道。
“你!”魏娇玲反应过来,鼻子都气歪了!
“哈哈哈,薛兄,这是哪跑来的活宝?”文曲星听到兄妹二人的对话,笑着直捶铺炕。
魏娇玲循声望去,看着抱着肚子大笑的文曲星,眉头紧皱道:“没有人告诉你嘲笑别人是不礼貌的?而且你笑起来真的很丑,声音粗嘎得像菜市的鸭子叫。”
文曲星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一阵扭曲。
王春芳见了,哈哈大笑。
魏娇玲抬着小巴,指着王春芳的方向,“这位哥哥笑起来才可爱。”
王春芳脸色顿时爆红。
文曲星沉着脸,正要反唇相讥,就看见魏娇玲一脸花痴的看向李明礼,气得他够呛。
魏娇玲眼睛亮闪闪发亮地盯着李明礼,赞美道:“公子,你长得真好看。”
李明礼头也不抬,继续抄书。
魏娇玲丝毫不受影响,她自己搬来一张凳子,视线黏在李明礼的脸上。
魏峥嫌丢人,大步进来,拎着魏娇玲离开。
文曲星跳下铺炕,追到门口,看着魏娇玲与魏峥拉拉扯扯地离开,不由的问薛慎之,“薛兄,方才那位女子是谁?”
薛慎之的淡淡瞥他一眼,“院长的外孙女。”
文曲星睁圆了眼睛,“她是院长的外孙女?”
“嗯。”
文曲星张了张嘴,书香门第,不该贞静文雅,举止端庄吗?
可这女子又花痴,嘴又毒,还不知矜持!
薛慎之握着手里的文房四宝,又看向奋笔疾书的李明礼,最终放在柜子里。
他转身的时候,李明礼突然抬头看一眼柜子,又低着头抄书。
文曲星看出气氛不对,连忙问道:“你送他文房四宝做什么?他又不领情。”
“他娘在枝枝手里买东西,多给两百文钱。”薛慎之淡漠的解释。
文曲星惊讶道:“商妹妹手里的东西可不便宜,他娘买得起?”说完,见薛慎之皱眉看向他,呸一呸嘴,“我不是看不起他们的意思,而是他家境贫寒,他娘出手太阔绰。”
薛慎之缄默不语,他不爱提旁人的家事。
文曲星大约也知道,便不再多问。
薛慎之带着书,去找邱令元。
如今已经九月,再过几个月便要赴京赶考,需要抓紧学业。
走在小径上,薛慎之看着不远处的刘乔。
刘乔不如之前风光,整个人削瘦无比,身上穿着以往的袍子,十分宽大,仿佛都撑不住,空空荡荡。
他也看见薛慎之,目光沉郁而阴冷,狠狠瞪一眼,就收回视线,背着包袱从薛慎之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手突然拽着他的衣裳,切齿道:“好一个童生,好一个秀才老爷,你将我给害惨了!”
若知晓薛慎之是秀才功名,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与他争锋!
“如果不是你,我岂会落得如今下场?被逐出书院,蒋立远动用手段,没有哪个书院肯收留我!十年寒窗苦读,十年寒窗苦读啊!我就这么……这么毁了!”刘乔双目发狠地瞪着薛慎之,眼睛里一片血红,面目狰狞。
“你说错了。”薛慎之拽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将起皱的衣料抚平,“毁你的是你自己!”
刘乔猛地往后退几步,唇瓣在颤抖,乃至全身都在细微的抖动。
他毁了自己?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他为了做院长的关门弟子,勤奋刻苦,一直以此为信念。可是什么时候变了?
从薛慎之来书院起,他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