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心口绷紧,像被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胸口呼吸困难。胸口的痛楚一阵阵强烈,秦老夫人紧紧按着胸口,脸色苍白,冒出冷汗,张开嘴喘不过气来。
“老夫人!”
沉香看着秦老夫人摇摇晃晃往后倒去,惊叫一声,手忙脚乱掏出药瓶,颤抖的倒出两颗药丸,喂秦老夫人服用下去。
秦老夫人嘴唇发绀,服药后,稍微缓解痛苦,深呼吸,牵动着心脏抽痛。
“你快请小姐去福寿居。”苏易让婢女及时去找商枝,他抱着秦老夫人疾步回福寿居。
商枝赶过来的时候,秦老夫人脸色侧躺在床上,眼睛半阖着,脸色不正常的白,调节着自己的呼吸。听到脚步声,掀开耸拉的眼皮子,见到是商枝,她虚弱地笑一下,目光关切地看着商枝道:“你今儿个受委屈了。”
商枝顿时清楚秦老夫人为什么发作,虽然每天都有吃药,但是短短时间内,爆出苏锦瑟不是秦家的孩子,秦玉霜和离小产,苏越受伤还未脱离危险,秦老夫人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有乍然听见她遇险,重重刺激下,正常人都受不住,更别提是多年心疾的老人。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不用多想,也不必自责。秦大叔安排钱峰跟在我身边,我很不习惯,将他遣回去了。人哪能个面面俱到?”商枝一点都不怪秦家,她不能接受他们,自然不能够心安理得的享受他们的好。他们为她付出越多,她心里会越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商枝这是与秦家撇清关系。
秦老夫人阖着眼,没有再说话。
商枝检查一番后,询问道:“心口闷痛,还是绞痛?”
秦老夫人低声说道:“有一点闷痛。”
闷痛是气阻,商枝拿出银针,针灸公孙、内关、天突……肝俞等穴位。
秦老夫人的心疾越来越严重,而心脏病唯一治疗的方法是安装支架与心脏搭桥术,这两种东西就算想造也造不出来。
她只能研制药物,给秦老夫人长期服用,放宽松心情,不能受任何的刺激。
秦老夫人睡了过去。
商枝给她盖好被子,走出内室,便见蒋氏与柳氏守在外面。
“大夫人,二夫人,我有话与你们说。”商枝示意她们去花厅,未免吵醒秦老夫人,“老夫人的心疾发作频繁,只能靠着药物抑制,府中的事物,你们最好自己安排做主,让她放宽心,不要操劳,安心静养。”
蒋氏与柳氏面面相觑,秦府的庶务虽然长房与二房相互处理,真正大权却是被秦老夫人拿捏在手中。商枝话中的意思,秦老夫人今后不用劳心费神,只管颐养天年。
秦老夫人愿意吗?
蒋氏无所谓,只要秦老夫人身体好,这府里谁管着都成。
柳氏可不这么想,秦老夫人一颗心在女儿、外孙女身上,谁知道哪一天她老糊涂,将秦家家产分给一个外姓?
如果把握在自己手里,那才叫人放心。
“娘这些年就是太操劳,她身体抱恙,我们做媳妇的自然愿意为她分担,好让她安心养好身子。”柳氏八面玲珑道:“商姑娘,老夫人的身体就交给你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管吩咐我们。”
商枝勾唇道:“我只是一个郎中,秦老夫人的心情还得你们亲人宽解。”
她记起听见柳氏与秦景骁的谈话,心中暗自有思量,柳氏不是个老实的主,一旦她得权,不必看秦老夫人的脸色过日子,只怕不会是个孝顺,孝敬长辈的人。
蒋氏对掌家一事兴态度平和,并不重权欲。
商枝打算给秦老夫人提个醒,柳氏并不是可靠的人。若是将权放给蒋氏,便能让蒋氏牵制住柳氏。
商枝轻叹一声,再和睦的一家子,背地里各怀心思。秦老夫人大约早已看透柳氏的性子,适才并没有完全放权给蒋氏,她就是想要一碗水端平,若是稍稍倾斜哪一方,柳氏都会闹腾得家宅不宁。
柳氏气噎,觉得这死丫头心眼也多!
“这是当然,只是我们不是郎中,对老夫人的病体不是特别了解,就怕越帮越乱。如果商姑娘能在身边,那便不一样。”柳氏眸光闪缩,笑脸盈盈道:“秦家有一处别庄,冬暖夏凉,风景宜人,最适合养病。若是商姑娘答应,便将老夫人迁到别庄养病,等身子好起来,我们再接回府。”
秦老夫人在将军府积威甚深,柳氏对她十分惧怕。如果将秦老夫人送走,又能将商枝给支开,两全其美。反正秦老夫人手里的东西都交出来,也不怕商枝哄骗走,这秦家就是她做主的。
“我倒觉得二夫人最合适,病人最需要开阔的心情,二夫人生得一副好笑脸,瞧着就让人心情舒畅!你在老夫人身边伺候,老夫人的病情会很快好转。”商枝看着柳氏脸色僵滞的笑脸,不等她开口,继续说道:“老夫人说这府中二夫人的性子最活泛,十分有孝心,我想二夫人作为好儿媳,一定会欣然同意。”
柳氏紧咬着牙根,憋一肚子火气,这死丫头就是给她挖坑,堵住她所有的退路,逼着她往下跳。
蒋氏拿着帕子压一压嘴角,端着茶润喉,看着商枝的目光蕴含着几分笑意。
柳氏最会故作姿态,将谁都当做傻子。就数她精明!
如今,可不就踢着铁板,将自个绕进去了?
柳氏锉着牙,眼底都快冒火,她讪笑道:“娘这般夸赞我,说明我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