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笑道:“行,你将银子放下。”
柳氏心中一喜。
蒋氏道:“我等下将银子给景凌,叫他与二弟去商量。”
柳氏拉长脸,不高兴道:“大嫂,你这般做就不仗义,我这是为了谁?秦玉霜一走,将军府的东西就咱们两家。被一个外人分走,你心里得劲?”
蒋氏心中叹息,秦老夫人比谁都拎得清,就算要怜惜贴补秦玉霜,也是将她的嫁妆分一份出来,怎会动用公中的银子?换言之,即便秦玉霜不和离,老夫人过身之后,她的嫁妆里也有秦玉霜一份,何必如此钻研,闹得阖府不快?
柳氏见蒋氏不搭理她,将银子一收,怒气冲冲的离开。
——
商枝将秦老夫人哄睡,走出福寿居,便见管家指使着婢女清出一块花圃。
商枝想到秦老夫人说今夜晚饭时,将大家聚在一起,将手中的权利分出去。
秦府究竟什么个情况,商枝不得而知,十分清楚秦老夫人的身体,再经受不起任何的刺激。
她朝管家走去,管家见到商枝,连忙行礼,“小姐,有事情吩咐吗?”
商枝摇头,“就是与你说几句话。”
“小姐请说。”管家十分恭敬道。
商枝来往秦府多次,知道管家很受秦老将军与秦老夫人器重,斟酌道:“老夫人的身体不能太过操劳,今后只怕不会太管事,但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请你与秦老将军说一声。”
管家早已得到准话,他心中叹息,难为商枝一心为老夫人身体着想。
“老奴谨记小姐的话。”管家知道二房有个不省心的,只怕商枝防的就是柳氏。
商枝含笑道:“有劳管家多费心。”
“这是老奴份内事。”管家连忙谦逊道。
商枝给管家提个醒,见他放在心上,松一口气。
她就担心没人盯着柳氏,真闹出什么事儿来,只怕老夫人这条命捡不回来。
商枝与管家道别,折身去看苏越。
远远地看见苏元靖站在门外,门口守着两个精兵,不许苏元靖入内。
商枝走过去,苏元靖听到脚步声,见到是商枝,面容慈祥道:“枝儿,你二哥受伤,爹过来看看他。”
“哦,你随意。”商枝越过苏元靖,往院内走去。
苏元靖拽住商枝的手腕,商枝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冷眼看向苏元靖,“你这是干什么?”
“枝儿,侯府如今干净,爹今日看你二哥,顺便将你接回府去。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你身上都留着苏家的血脉。苏家的血脉没有流落在外的道理,爹请族长过来,将你记入族谱。”苏元靖笑道:“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你是苏家的女儿,再姓商不合适。商枝商枝一味药的名字,给你起名字的简直不安好心,爹给你起一个名字,叫苏念双,你觉得如何?”
商枝想作呕,冷笑道:“侯爷忘了,我如今自立门户,和你们苏家没半点关系。”
苏元靖见商枝敬酒不吃吃罚酒,脸上伪装的笑意隐去,他目光阴鸷道:“商枝,你是个聪明人。秦家拥兵自大,早就遭受皇上猜忌。你若是个聪明的,就该知道谁才是你该去依靠的人。”
商枝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
苏元靖恼怒,敲打道:“你有一个未婚夫,你等他考上状元,再叫皇上给你们赐婚?你该知道,他在京城无权无势,我动一动手指,便能断他前程。当然,你是苏家的女儿,他便是苏家的女婿,我如何会对自己人动手?”
商枝胸腔里燃烧着一团怒火,她冷笑道:“苏元靖,你以为这京城,是你能够一手遮天的?我倒要看看,是你断他前程,还是自掘坟墓!”
苏元靖忽而笑开了,他目光阴寒地盯着商枝,“他如今在国子监?你等着为父送你的大礼!”
气血上涌,直冲头顶,商枝捏着一包毒粉,手腕被苏元靖按住,“你认不认,我都是你的父亲。你毒死我,这三年的孝道,你不守,薛慎之会被你连累他的名声。你若为我守孝,他考中状元,你说他会成为谁家的女婿?”
商枝勾唇笑道:“是吗?”
苏元靖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见商枝左手一样,粉末吸入鼻腔中,头脑昏沉。
商枝冷声道:“我杀你,脏手!”
苏元靖难以置信地看向商枝,转瞬,倒在地上。
商枝踢苏元靖一脚,竟然敢拿薛慎之威胁她!敢动薛慎之的仕途!
“你们两个揍他一顿,照着脸打,谁打的又凶又狠,我给谁奖赏!”
还有十几天过年,苏元靖被揍成猪头,就不信他还有脸出来作妖!
精兵都是练家子,拳拳到肉,苏元靖鼻青脸肿,鲜血横流。
苏元靖痛醒,又被揍晕过去。
商枝看着脸颊高高肿起,丢出去苏元靖爹娘瞧了,都不敢认他这儿子。从袖中摸出两个荷包,给精兵买酒喝。
精兵连连摆手,不肯收银子,“将军早就想揍,我们正好舒展舒展筋骨。”
商枝将银子强塞给他们,“不多,就够你们买两壶酒喝。天寒地冻的,你们守着院子也辛苦,不必推辞。”
精兵笑得见牙不见眼,给商枝道谢,然后又有顾忌,“小姐,您打他,日后他不会找您报复?”
“不会。”
苏元靖一日不对秦玉霜死心,一日不会敢对她动手。
商枝让两人弄伤苏元靖的右腕,又扎他哑穴,让他说不出来。这下苏元靖没脸见人,也写不了消息传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