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辛逸蔫蔫地‘哦’一声,忸怩地解开腰带,涨红着一张脸,“你……你们转过身去。”又补上一句,“不许偷看!”
商枝:“……”
林玉儿:“……”
她们转过身去,听着身后窸窸窣窣地脱衣裳声音。林辛逸磨磨蹭蹭,半天也没好,商枝不耐烦的说道:“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咋比女人还磨磨叽叽?”
林辛逸没了声,好半天,才小声说道:“好了。”
商枝转过身,差点被气死!
他把衣裳全都脱掉,又重新把底衣从前面反着穿,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后背。下面穿着裤子,用外衫裹实了,生怕多露一点,就被占去清白。
商枝认了,谁叫是自家的蠢徒弟。
她把外衫往下一拉,林辛逸急急忙忙抓着裤子,嚷嚷道:“掉了掉了!我裤子被扒掉了!”
商枝拍开他的手,“在我眼里,你和砧板上的猪肉没啥区别。”扯掉外衫和底衣,林辛逸只着一条裤子。
他憋红着一张脸,羞羞臊臊地躺在上面,紧紧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商枝一针下去,林辛逸破音痛叫一声,哪里顾得上羞涩,被林玉儿扎得快要哭出来。
等林玉儿练完手,拔掉针,林辛逸蜷缩在木板上,蔫儿吧唧的,一副被摧残后的小媳妇模样。
商枝看着他被扎红的背,良心发现,拿一**药膏给林玉儿替他上药,推拿一下。
拉下袖子,走出里屋,便见哑医坐在院子里分洗药材。
商枝看了一会,林辛逸和林玉儿出来,林辛逸哼哼唧唧道:“师傅,你该给我下一卷手札。”
“你明日去取。”
林辛逸咧嘴一笑,“我堂叔猎了一只孢子,送来几斤肉,我爹烧做着吃,你去一块用中饭。”
“好。”商枝见已经晌午,便与林辛逸、林玉儿一同去回春医馆。
一行人赶着牛车方才到医馆门前,商枝就看见两个女人从医馆走出来。年长的妇人大约三四十岁,满面愁容。年轻的女子,做妇人装扮,似得了失魂症一般,发红的眼圈里,双目空洞。
林辛逸见商枝盯着两个女人,好奇地问道:“你认识?”
“不认识。”商枝收回视线,她认得年轻的少女,正是周蔓。
他们进去,林德成正好收起脉枕,抬眼看见他们,“回来了?菜都烧了,赶紧去吃。”
商枝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方才那位妇人病情严重?为何满面愁苦?”
林德成摇头道:“那位年轻的女子已有将近两个月身孕,许是夫家不幸吧。”
商枝恍悟,原来是如此,难怪周蔓做妇人打扮。若是未婚的装束,诊出喜脉,只怕会影响声誉。
之前周蔓还能拖一拖,这会子有孕在身,只怕得如许氏的愿,尽快嫁给薛宁安。
饭桌上,林辛逸话特别多,嫌弃老爹烧的狍子肉不好吃,“早知道师傅回来镇上,就该叫您把狍子肉留着给她烧。”
商枝瞪他一眼,“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挑挑拣拣嫌难吃,给你吃的就算是亲生的了。”
林辛逸郁闷地闭嘴。
商枝觉得林德成的厨艺还成,没有林辛逸说的那么难吃。她吃一碗饭,喝一碗筒骨汤,便饱了。
林辛逸给倒一杯茶,林玉儿坐在商枝身侧道:“师傅,香凝膏和美肤膏我们已经做了一百来**,打算怎么安排?”
商枝端着茶水喝了几口,深思道:“我到时候需要药物推广到别人的药铺去卖,现在就得开始做打算,先拿香凝膏搭桥铺路。你们已经制出一定的数量,暂时先别做了,熬阿胶、黄明胶,还有我给你们一张伤寒的方子,炮制药丸。我明日去县里,挑拣一个口碑好的药铺,将香凝膏和美肤膏放在他们那里售卖。”
“先卖再给银子吗?”林辛逸觉得不妥,若是拖拉欠款咋办?
商枝笑道:“咱们现在是求人卖,自然得先免费存放在那里,卖掉多少再结算。等他们尝到甜头了,得付清货款再交货。”
而且现在别人不知道药膏的好处,别说要给银子,就是免费也未必有人愿意肯让你放他那里卖!
担心药膏的品质,若是出事,谁的责任?
第一步,市场不是那么容易打通。
商枝只是想一想,便觉得有些头痛。
她得回去后,做一个详细的规划。
这样想着,商枝便起身回杏花村,打算明日一早去县城找秦伯言问一问县城药铺的情况。
——
果然,如商枝所料,周夫人和周蔓坐着马车回周府,就托人将周叔治叫回来商量。
周蔓回到屋子里,缩在炕上,默默垂泪。
一双手死死捂着小腹,她没有想到自己会怀孕了!
周夫人的心肝都要被她给哭碎,之前逼不得已,把她许配给薛宁安,架不住周蔓哭闹,便将婚期一拖再拖。如今倒好,肚子大起来,这婚事是拖不下去了。
周夫人这些天为着周蔓的事情,吃不好,睡不安,整个人眼见着瘦一大圈,如今神色憔悴,难掩疲惫。
她叹声安抚周蔓,“蔓蔓,事已至此,只能下嫁给他。听话,别再哭,哭多了伤眼睛。”
周蔓哀叹自己的不幸,命太苦。
相中的贺平章,不过是攀炎附势的小人,品行不佳,她自然不能嫁。
好不容易挑上薛慎之,他品行才华样样出挑,更是儋州府解元,却与她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