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两姐妹也会玩儿,想到能有一副精巧的象牙麻将。不打拿来把玩也很好。脸上都露出调皮的笑意。
程越趁热打铁。与她们聊起大宋麻将的打法。两姐妹你一言我一语,与程越聊得热火朝天。其实当时麻将的打法与后世并无多大不同,最不一样的反而是牌张的叫法。
程越一直抱着管道升,说了一会儿话,见管道升心情大大好转,在她们姐妹脸上各亲一下,转身要离开。
管道杲心情正好,见程越要走。不自觉地手一紧,不想放他。管道升眼中现出一丝雾气,也拉着程越不放。
程越心一软,笑道:“不让我走,那今天晚上我就住这儿吧,道杲陪我,道升在旁边侍候。”
管道杲羞得连忙把手放下,管道升白了他一眼,把程越的头扳过来,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吻。
程越被管道升的柔情弄得心痒难忍。生怕自己真的直接留下,赶快走出两姐妹的闺房。现在可不是把她们收房的好时机。
两姐妹看着程越离去的背影,恋恋不舍。程越第一次来,却只待了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
程越步出管府的时候,很明显地看出管府的人有点失望,其实程越也有一点的。
本来离开管家后应该要回府,程越不知为什么却鬼使神差地拔腿往孟府走去?
赵妙惠很忙,她在府中要准备明天的稿件,桌上到处都是杨霆、张贵等人送来的记录,她整理好后,还要连夜送到书坊印出来。明天必定会有无数人等着看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要好好地替程越辩护,对迷信佛教的人进行劝解。现在她终于完全理解了程越当初对她讲的那些话,她的工作的确至关重要,如果没有这份报纸,程越要面对的困难会大上许多。
家中的仆妇告诉赵妙惠大都督求见的时候,赵妙惠很是意外。已经要入夜了,程越来做什么?莫不是又有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竟还要他亲自来通知自己?连忙吩咐仆妇将程越带到客厅,她马上就出去迎接。
程越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心血来潮就到了孟府,只是突然间很想见到赵妙惠。在客厅坐定,仆妇点上熏香退出后,程越一个人坐在那里微闭双眼,浑然忘我,说不出的安定和舒服。
赵妙惠换了一件碎金洒花的罗裙,拿出自己私下买的香水,在身上点了几下,做完自己还有些莫名其妙,这么郑重其事做什么?
程越见赵妙惠精心打扮才出来,微微一笑。他的妻妾虽多,但只有赵妙惠,能让他一见就内心平静,刚才心头隐隐的烦闷就在刚才赵妙惠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自己就是为这个来的。
赵妙惠看到程越的微笑,知道程越注意到她精心打扮了一番,不知怎么有些脸红,福了一福道:“大都督入夜来此,有何吩咐?”
程越道:“这几天你很辛苦,一来探望你,二来想问你一下有没有人威胁你。”说完自己都觉得无聊。
赵妙惠睁着一双美目看着程越,觉得今天的程越有些奇怪。真如他所说的话,也不用这么晚专程来一趟,道:“大都督有话只管讲,对妾身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程越对赵妙惠的聪明有点无奈,女人啊,你有时候为什么就不能糊涂一点呢?急中生智道:“今天我杀了一千多人,明天还要再杀几百人,我担心你心里不舒服,所以特地来看看。”
赵妙惠神情一黯,程越说到了她心里。她毕竟是女人,这次程越杀了这么多人,她总觉得与她有些关联,于心不忍,所以一直在努力工作试图排解。程越百忙之中还惦记着她的感受,赵妙惠非常感动。马上振作道:“大都督多虑了,妾身虽然是一个妇人,却也明白国事为重的道理。大都督此举,实属无奈,妾身在明天的报纸中也写了,就是要让百姓们都明白大都督的苦心。妾身没什么,大都督要做什么只管去做,妾身愿为大都督效犬马之劳。”
程越长身而起,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回去了,你不要熬夜太晚,人手不够我可以派道杲来帮你。”
赵妙惠浅笑道:“只是这几天比较忙,书坊中人也很得力,还应付得来。如果一直这样,就要麻烦大都督请管小夫人来指教。”
程越不方便久留,就此告辞,这次反倒换了赵妙惠来送他出府。赵妙惠走在程越身后,看着程越坚定挺拔的背影,心中却突然泛起一阵心酸,隐隐约约地体味到程越今天与平时相比的不同。
孤独。
赵妙惠看着前面孑然独行的程越,脑海中全被这两个字所填满。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好像很孤独?他有那么多妻妾,手下文武齐备,猛士如云,无数人都指望着他,依靠着他,但谁能真正了解他呢?他从哪儿来?他的家中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事情?谁教他的?他身上还有多少谜?这样的一个人,每天都在笑着,但他心中真的快活吗?他为什么突然来找我?说不上几句话又要走了?他把我当什么人?
赵妙惠越想越觉得不妙,马上制止自己再想下去,但她对程越的了解已再加深了一层。也许现在世上只有她一个人意识到,程越是一个何其孤独的可怜人。
程越走到孟府门口,转头向她挥手告别,接着就一个人孤仃仃地走回程府。赵妙惠在他身后默默地目送他离开,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动。转身快步回书房继续工作,这种莫名的感动却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