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弘范气到真想破口大骂,上一个就是因为拔刀被杀,这一个怎么还敢?哪来这么多疯子?
程越冷笑一声,身体略向前倾,目光锐利地盯在他的身上,仿佛正在用眼睛将阿尔默色切成碎块。一字一顿地道:“好啊,生死不论,你意下如何?”说话间,全身上下已满是杀气。
阿尔默色顿时身形一滞,他挑衅不成,羞刀难以入鞘,又不敢真正与程越拼一个生死。别的不说,程越的枪他要怎么对付?
程越没有一点给他下台阶的意思,见他不答话,冷笑道:“没那个胆子就别说大话,你怎么跟狗一样,只会叫,不会咬?图特穆尔还比你有种,你应该向他学学。”
程越提到图特穆尔,阿尔默色更不敢动。心知这是程越在故意激怒他,只要他敢动手,程越就可借口与他决斗把他给杀了,他才没那么笨。不过被人辱骂成.quledu这样却不敢反抗,他这辈子还是头一回。
张弘范在心中哀叹一声,只好站出来解围道:“大都督,阿尔默色大人其实是想送给大都督几个小妾,又不想大都督领他的情才这么说的。阿尔默色大人一片好意,只是不太会说话,大都督误会了,哈哈。”
程越冷笑着对阿尔默色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是张大人提醒,本都督险些错怪了大人。大人的好意心领了,本都督有机会再领教。”
阿尔默色不敢再反唇相讥,讪讪地收刀入鞘,随便应付了几句就再也不讲话。
阿尔默色是众官之首。他不言语。其他人也不敢与程越多说几句。气氛一时间凝重起来,宽阔的观景台上只听到偶尔的咳嗽声,十分压抑。
程越懒得理他们,见状举起茶杯,端茶送客。一众蒙古官员如蒙大赦,纷纷告退,阿尔默色也无言地拱了拱手,与程越不欢而散。
张弘范最后道:“阿尔默色脾气急躁。大都督请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程越对张弘范越来越欣赏,笑道:“跳梁小丑罢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张大人请。”
张弘范含笑施礼而去。
蒙古的官儿一走,宋夫人立刻扑进程越怀中,与程越吻到一起。半晌放开后,宋夫人嗔道:“这些无耻的蒙古人,如果不是官人在,怕是什么qín_shòu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奴家要去洗洗手,免得被他们熏臭了。哼。”
程越大笑,拍了拍她的屁股让她去洗手。
山东距离大都不远。船行十几日后,终于到达大都南部。这里的航道还没有完全疏通,程越的御舟太大,吃水深,不能再往前走。货船和战船没有程越的船大,不受影响,可以直接到大都外停泊。
好在此处离大都已经不远,程越留下刘国杰率两百人看守御舟,李庭率其它的船只和人员继续北上,先行到大都布置。自己带着众妾下船,骑马乘车,从陆路向大都进发。张弘范和孟祺也弃船上马,为程越带路。
五千身着新式军装的精锐骑兵如灰色洪流,在程越的率领下滚滚前行。一路上车马无不自觉避让,还有许多大都附近的百姓对着程越的大军欢呼。
程越的侍妾乘坐的四轮马车更是万众瞩目,看到的百姓全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程越对侍妾的好是有名的,给她们的马车除了外面没有皇室的装饰,里面的舒适和华美一点不输给宫中的马车。车窗上安了玻璃,可以随时打开透气,车内准备了许多沿途找来的小吃,众妾可随意取用。雪儿第一次坐这样的马车,更是难掩兴奋。
前行一日,离大都已越来越近,程越不想众妾劳苦,走得并不快。在驿站歇息一晚后,大都已遥遥在望。
程越与脱脱、张孝忠等众将一起并辔而行,张弘范与孟祺陪在两侧,边走边聊。
大都附近地势平坦,秋收已完,大片的开阔地让张孝忠跃跃欲试,对程越道:“大都督,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还没机会试试马的脚力呢,要不要跑上一回?”
众将轰然叫好,这么慢慢地走他们也烦了。好不容易来到北方,马总得跑一次吧。
程越也豪情大发,道:“好,你们几个跟我来,咱们跑上一回,不许踩了收好的庄稼。”
众将领命。程越双腿一夹,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众将紧跟在后,大声欢呼。张弘范与孟祺本想跟上,但最后还是留下与大军一起行动,反正程越也得回来。
程越与几十名将领亲兵纵马狂奔,座下的马儿也很快活,四蹄翻飞,兴奋异常。跑了一个多时辰,马速越来越慢,程越和众将也有些疲劳。四面一张望,看到远处有一个市集,人来人往,还有些吃喝的地方,虽谈不上人声鼎沸,倒也繁华。
元大都新筑,建成前百姓都在城外觅地而居,所以大都周围形成一些不知名的小镇,很是热闹。
程越一挥手,众将跟在他后面,向市集奔去。
众人进了市集,因为程越和众将的装束十分新奇,引来无数目光,有些百姓见过的,就向他们指指点点,告诉别人这就是程大都督军队的军装,不过无人认识程越,正好乐得自在。
程越寻到市集中最大的一间食肆,小二出来招呼牵马,程越与众将鱼贯而入。
食肆甚大,中间是一个院落,里面的楼分上下两层,是一个驿站的样子。程越与众将上了二楼,边吃边聊。
过了一会儿,马蹄声阵阵传来,有十几个剽悍的蒙古人呼啸而至,勒马停在店门口,有几个人马背上还放着刚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