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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员感动得哇哇大哭,挣扎着跪了一地。高丽军中得知此事后,大批高丽汉子不约而同地都跑到程越的帐外跪地磕头,感谢程越竭尽全力地出手相救。
他们跟随蒙古人和高丽朝廷打过很多仗,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体贴地照顾他们。而且宋军的伤药出奇地好,抹上药的伤兵基本上都救得回来,伤亡率得以大大降低,令元军和高丽军都啧啧称奇。更令他们高兴的是,程越慷慨地送了一大批这种叫“白药”的灵药给各军,其它的赏赐也很丰厚。
高丽军中众军士相互砥砺,明天要再立战功,才对得起王爷的关怀。
下午,程越召集众将,作战后的总结。朴球、金周鼎、韩希愈先后陈述,让众将更了解日本人作战的方式,这也是程越主要的目的。
程越道:“你们今天辛苦了,也立下大功,不要失望,你们确实没冲破日本人的拦阻,但日本人又何尝把你们攻破了呢?我说过,你们只要保护好海中路,即是大功一件。若是真把日本人打跑,反而会破坏我的计划。”
程越话虽如此,金方庆等还是觉得愧对程越。首战没有能将日本人的气焰打掉,反而被日本人打得险些崩溃,无论如何也是他们的失败。
程越见他们垂头丧气,莞尔一笑,道:“你们想出气么?”
金方庆等精神立即为之一振,金方庆一揖至地,道:“恳请王爷指教。”
程越微笑道:“你们知不知道日本人为何这么拼命?”
金方庆摇头道:“下臣不知。”
程越道:“就是因为他们穷,他们想借战功来改变命运。所以,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以立功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看起来十分危险,他们也愿意尝试。”
金方庆纳闷地道:“王爷的意思是……”
程越两手一摊,无奈地苦笑道:“你们吃过多少倭寇的亏?为什么总是记不住教训?”
金方庆到底是宿将,对敌的经验十分丰富,对倭寇也相当了解。心思转了几转,方才恍然大悟,惊问道:“王爷,难道日本人会在晚上偷袭么?”
程越笑道:“正是。他们不来才奇怪。这些日本人,最喜欢偷袭了。”
金方庆大喜,道:“王爷高明,下臣晚上就带兵到外围的船上护卫,有来想占便宜的。担保他们有来无回!”
程越笑道:“仅靠你们不行,张世杰!”
张世杰应声而出,道:“末将在。”
程越道:“你带五千海军陆战队,与高丽军一起巡夜,务必保护好船只和船上的人,不容有失。能活抓的可以抓几个,抓不了的就杀掉,明白么?”
张世杰道:“末将得令。”
程越笑了笑,道:“日本人敢来偷袭我们,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刘顺!”
刘顺站出来道:“是。”
程越道:“大友赖泰的军队还守在岸上。你派出一些小船,趁夜上岸,逢人便杀,杀完就走,不能让他们休息好。”
刘顺哈哈大笑,道:“是,属下回去就布置。”
程越起身道:“散了吧,回去休息备战,晚上还有一堆麻烦事。别把自己累到。”
众将轰然应命,各自回营。
大友赖泰和大友亲时大战高丽军占了上风。十分高兴,中午用鱼虾犒赏士兵,下午则跑到鸿胪馆,将战斗的全过程和心得一一道来。
日本众将听得全神贯注。待大友赖泰讲完后,安达盛宗冷笑道:“高丽人还是全无长进,真以为上次他们拿下赤坂山就能赢得了我们日本人么?”
藤原景资大笑道:“我还以为程越有多了不起,首战即被我们挫败,他还上得了岸么?”
福田兼重道:“如此说来,大友阁下那里。暂时用不到我们了吧?”
大友赖泰道:“是的,除非出现意外,否则我敢保证,无论是蒙古人还是宋人、高丽人,都绝对无法踏上九州!”
北条宗政信心满满地道:“我们仔细地数过,程越的总兵力只有十万到十五万人,根本没有二十多万,不管是不是他分兵,总之,我们的兵力并不吃亏,再加上防垒和地利之便,我们没有输的道理!”
岛津久经点头道:“是。就算攻不上岛,只要继续封锁住海中路,程越也毫无办法。如果能等到风暴的话,程越也逃不过失败的命运!”
众人皆面露微笑,信心大增。
藤原资能大声道:“诸君且慢,先听我一言。”
藤原经资暗中点头,沉声道:“父亲请讲。”
藤原资能道:“今天来的只是高丽军,蒙古人并未动手,程越的宋军也还在观望,现在就说一定能守得住,为时尚早。况且,我看到海中路已经被修成了一段,工匠还在不停修筑,涨潮也没耽误。按昨天和今天的进度看,大概十到十五天就可以修到岸边,大友一族面临的会是一场恶战,福田一族和安达一族最后不帮忙恐怕是不行的。”
藤原经资重重地点头道:“父亲说得好,我的想法也是如此。第一天的战斗不算什么,等到这条路快修完的时候,才是真正战斗的开始。到时候能不能拦住程越登上九州的土地,就是对我们九州和关东武士最大的考验。”
大友赖泰坚定地道:“我当然知道,但我们一定会把他们挡回去!”
藤原经资郑重道:“大友阁下,请你拼命地挡住前三天,路修完一半后,福田阁下和安达阁下的军队都会去帮你挡住元宋两军的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