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加真此言一出,不仅众将频频点头,藤原经资三人也哑口无言。先不说别的,就以这次的大战而言,程越计划缜密,准备充分,步步为营,指挥若定,将日本将领与十二万重兵玩弄于股掌之上,若非程越,谁能做得到?如果程越真的最终占领了日本,以灭国之功而论,到底该值多少钱?两千万两白银真的不算什么!
囊加真见藤原经资三人被她骂得说不出话,得意地道:“你们明白了么?王爷遇刺,大宋为之一惊!只要日本赔偿白银两千万两,已是吃了大亏,你们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藤原经资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公主现在说我们当然明白,可那时候讲谁能懂呢?再说刺杀又未成功,镇南王也未受到一点伤害,哪里有一下子赔那么多钱的道理?即使是现在,不管是天皇、北条执权或是我们,回答也还是那句话——不可能!”
程越抚掌笑道:“说得好!就因为你们拒绝,我只好亲自带兵来自己取,我不是也早就告诉你们了么?”
北条宗政冷笑一声,道:“你刚刚在九州登陆,就以为可以在日本横行无阻了么?幕府的主力尚存,本州岛的防守又严密,我哥哥执权大人以逸待劳,你却要再度跨海进攻,胜负如何,言之过早,你们能平安回去就该谢天谢地了!”
程越笑道:“多谢你关心我们的安危,此刻昂吉尔应该已经打下了赤马关,明天我的海军就要北上增援濑户内海,替我将你们的水军扫荡干净,等我一到,立即就可以上船再登陆本州岛。一直向北直达京都。你们不信的话,不妨老老实实地跟着我一起进军,看我是否能办到。”
藤原经资恨声道:“你想向我们炫耀你们占领日本全境成功么?原来你不过是个浅薄的小人!”
程越笑道:“这你可误会我了。我不需要你们承认我,我只是想在天皇面前处死你们。我觉得天皇应该会高兴吧?”
北条宗政猛一抬头,惊愕地道:“你想让天皇和法皇看着我们死?你为何要这样做?”
程越笑道:“此事的罪过大都应该由幕府的执权承担,天皇实际上是被北条时宗连累,我心中有些不忍,所以想为天皇做些事弥补他受到的惊吓。你们说,我这样做对么?”
北条宗政、藤原经资都听隐隐地查觉到了程越话中的深意,不由一阵毛骨悚然,惊恐万状地看着程越。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程越想起自己对源四郎和菊池三郎的承诺,对藤原经资道:“对了,我答应过源四郎和菊池三郎,要为他们向你请赏。他们的死讯传来后,你给他们的家人赏赐了么?”
藤原经资还未从惊骇中清醒过来,木然道:“是,我给了他们两家重赏。”
程越笑道:“那就好,我对他们有交待了。”又对他们三人道:“你们打了一天的仗,可以先回去休息,我们到京都的时候再见吧。”
程越话音刚落。多讷尔、石松、马福便应声上前,一人拖一个,把他们三人拖了出去。
程越对众将道:“我对他们说的话。同样也是对你们说的,你们也都回去歇息吧,明天有很多人必须再次出发,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少,今天就到这里。”
众将忙起身行礼告辞,很快便走了个一干二净。
程越只留下不忽木和孟祺交待了几句话,很快也放他们离开。
次日,海军一部由刘顺率领北上急赴赤马关,程越遣张弘范、奥鲁赤、李恒、阿里海牙、张贵五人携炮兵与枪兵沿途推进。岛津久经率一万人负责引路开道,目标就是一日路程之外的大宰府。
九州的兵马大半都死在了博多湾。没有败兵能逃回去,留在大宰府和几座卫城的兵力少得可怜。加上众多威力强大的大炮,攻取大宰府可误可谓不费吹灰之力,程越是为了尽量减少伤亡才派去那么多人和武器的。
程越本人依然留驻鸿胪馆,主持打扫战场,抚恤伤亡,安抚百姓。这时就看出了不忽木和孟祺出众的才干,在众将的辅助下,两人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完全不需要程越再插手。
程越也没闲着,整整做了一天的手术,累得腰酸背痛,却决不叫苦,把麾下将士感动得热泪盈眶。特别是刚归附的日军,头一次见到先进的医学治疗,更是一传十,十传百,把程越传成了半人半神的神奇人物。
战死的近十万日军大部分被妥善地安葬,有些已经开始腐烂的为免产生疫病,被直接扔进海中,总数有数千人,所以当年秋天时,博多湾的螃蟹格外肥嫩,成为一大名产,此是后话。
岛津久长、河野通有、竹崎季长等人向程越请命,要替程越平定博多湾附近的藩国,程越命张濡、范文虎、程鹏飞三人带兵前往。
两天之后,战场大致已打扫干净,程越犒赏全军,也不等张弘范回报,即命拔营启程,向大宰府进发。
张弘范等人进军极为顺利,有岛津久经为他们开路,还有程越派来的炮兵和枪兵,挡在他们面前的几个卫城算得了什么?大野城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愿意以免遭屠城的条件投降。基肄城则费了些工夫,城内的守军说什么也不肯献城,还把城内的所有男子全都组织起来,要与城池共存亡。
放在以前,攻这种小城也要消耗很大的兵力和时间,可现在简单了。基肄城的城池很小,张贵下令枪兵射断护城河吊桥的绳子,几名枪法出众的枪兵很快完成任